任静初眼睛一抬忙看了过去。
老夫人道:“宫中的内侍呢?”
二太太就说了一个郎才女貌的故事。
润哥坐在老夫人身边吃芙蓉糕,老夫人想起二太太素来爱说笑话,笑着看向二太太,“好久没听你说笑了,今儿你心里可有什么节目?”
二太太压住心中的不快,上前安抚薛崇义,“那可不一样,若是只托了老爷,只要寻个合适的自然就交下了人情。”
薛崇义粗粗地掠了二太太一眼,又喝了口茶,“你知道什么?夏家厉害的还不单是这一点,都说虎父无犬子,夏老爷我是知晓的,现在夏季成虽然在外面名声不算太好,可是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要说武官粗鲁那也是有的,我们家明霭还不是一样要从武……”
内侍将手里的牌子恭敬地呈给老夫人。
二太太道:“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这样平静,万一华妃又重新恢复皇贵妃的名号,薛明睿会不会去御前试探?会不会去拆穿华妃的计谋,会不会……明日宫中又会是个什么情形?
老夫人喝了茶笑道:“这些年一连开恩科,朝廷看重人才那是好事。”话刚说到这里,只听外面有管事婆子来回话,“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华妃薨逝了。”
薛崇义心不在焉地咬着新鲜的茶叶,淡淡的清香入口,也没有解开他心中的忧虑。常宁伯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大丈夫不拘小节,想要有好的前程有些事就不能太多顾忌,要想方设法拿到最大的利益才是正理。
也就是说太后娘娘想见见薛三奶奶任静初。
薛二太太等到薛崇义进了屋,这才吩咐任妈妈,“让明柏、明霭两个带着媳妇先过去吧!”
薛崇义在二太太软语下松开眉头,“头发长见识短,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夏季成就算有些毛病能怎么样?”
任妈妈应了一声下去了,杜鹃服侍薛崇义换了衣服,薛崇义坐上了炕,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
二太太道:“话是这样说,可我怎么也舍不得。老爷先别急,还是打听打听再说,谁不想要女儿嫁的好。”
再怎么样,以老夫人的身份拜祭完不会跟着她们一起哭丧,应该是陪着皇太后说话。
老夫人道:“我看你也是技穷了,说这样的一个俗套。”说着站起身。
薛明霭垂着脸不说话,任静初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再看看众人的装扮,心里说不出的痛快,高高兴兴地坐在了三太太让出的座位上,薛明霭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外面的丫鬟道:“侯爷、少夫人来了。”
薛崇义瞪大了眼睛看二太太,“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放着从四品的姑爷不要,你还要寻什么样的来?夏家肯做这门亲就已经不错了,就说亦娟出的事,哪家愿意娶这样的媳妇回去。”
薛夫人点点头。
薛崇义瞪向二太太,“我想攀这门亲?我是为了谁?明霭的前程你想没想过?整日里满嘴都是儿子长儿子短,真正到了要替儿子着想的时候,你却瞻前顾后,夏季成怎么了?从四品的夫君,还辱没了她不成?咱们府里哪个丫头比她嫁的好了?”
婆子道:“在外面等着递牌子。”
二太太展颜一笑,收回投向薛亦双的目光道:“老夫人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这些日子养病不知道少说了多少话,突然说起来嘴唇都打架。”
老夫人这才笑道:“真真是什么好听,你捡着什么话说。”
任静初不由地攥紧了手帕,手边就是金缕花镂空腰饰,里面镶着各种漂亮的宝石,在灯光下也熠熠发光。薛明睿和容华腰间不过配了对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透出几分的雅致。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早些回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就要进宫。”
一共四块牌子,算上老夫人,薛夫人和她才三个人,剩下那个……
老夫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的事?”
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容华让锦秀几个将衣物准备出来,这才亲手端了茶水进书房。
薛明睿正在看桌面上一幅群虾争游图,容华凑过去看,薛明睿道:“听说走在最前面的遇到祥云能化成龙。”
薛明霭没有爵位,任静初也不是外命妇,太后娘娘不会是看在老夫人的脸面上要看看薛家的新媳妇,八成是因为任家的关系。
容华目光一闪看向老夫人,也就是说要她们进宫行礼。华妃若还是皇贵妃,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皇贵妃已经贬成了华妃,华妃的地位是不够资格让外命妇进宫哭丧的顶多是宗室、勋贵着二日素服,可是宫里还是第一时间让人送了牌子进来。
众人用过了饭就在屋子里说话,先是听明哲背了书,又让人端了好茶来,三太太眼睛一闪将话引到恩科上来,“我们家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参加科举呢,明英、明达、明泰几个都喜欢读书,现在眼见着又开恩科,真是羡慕得不得了。”
薛崇义看了二太太一眼,慢慢松开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