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初想到薛明霭的错处,眼睛又湿润了。
任妈妈忙上前搀扶,“二太太,二太太,您的病还没好,身子要紧啊,侯爷叫了三爷去也不一定就是训斥,这些事还是要等到三爷回来问了才好。”
听到锦秀提她,春尧不明所以地怔在那里,锦秀偏也没有了别的话,只是上前将春尧捧着的茶摆在桌子上,又从春尧手里接过空盘子下去了。
正思量着,只听外面丫鬟道:“任妈妈来了。”
青穹道:“说不定是朝廷上的事。”
任静初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下人送薛明霭过来,便让青穹找丫鬟去问问,一会儿丫鬟回来禀告,“三爷路上被侯爷叫走了。”
任静初顿时皱起眉头,似是有千般委屈,“说是半路上被侯爷叫走了。”
二太太接着道:“这事……不好说出去……特别是你娘家那边……明日也少说。”
……
任静初道:“就是刚才的事,还不是要将所有事一股脑推在三爷身上,侯爷这样训斥一番,哪里还有陶……二嫂的错处……”
青穹微微思量,向自己嫂子屋里要丫鬟做妾室,这一点就算是侯爷叫过去训斥那也不为过吧!
原来是嘱咐她不要和娘家人提起薛明霭的事,大嫂过来的时候,她早已经原原本本说了清楚,这种事她不说,娘家如何知道她受了苦楚?难道要任着薛家随便怎么说不成?
春尧正好端茶进屋,锦秀看一眼春尧,“奴婢不急,索性前面还有芮青和春尧,要轮到奴婢还远着呢。”
薛明睿要和薛明霭说话,这才回去原来的院子,容华道:“你就照侯爷说的办,让婆子看好了人,好让侯爷和三爷说话。”说着又嘱咐,“你们也尽可能离得远些。”
二太太果然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任静初,“你说什么?明霭……被……明睿叫去……训斥?什么……时候的事?”
二太太嘴唇苍白,眼窝铁青,经过简单地梳洗,勉强打起精神来。众人不敢将任静初闹着要回娘家的事说给二太太听,二太太对任静初便没有责难的意思,只是嘱咐道:“明霭……年纪轻……终究没……经过事……等我好了……我必然说他……这几日你……少不得要多照看着。”
容华笑了。
任妈妈在旁边听了不由地着急,没过来前她已经嘱咐过三奶奶,就是怕三奶奶将这件事在二太太面前提起,谁知道三奶奶不但说了,甚至还添油加醋……二太太听了怎么能受得住?
二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又昏死过去。薛明睿这是要让明霭将事都认下来,这样好让容华脱了身。想到这里,二太太挣扎着要起身,“扶我……去老夫人屋里……”
任妈妈拗不过,只能吩咐丫鬟去看。
二太太将手攥在任妈妈胳膊上,“还……问……什么……就是……要……明霭认错,这是……要趁着我病了……让明霭将事认下来……我们是要认,可是她陶容华就没有错处?”
也就是说不让她们去打听侯爷和三爷都说些什么,春尧点点头应了。
每年的秋闱考都定在八月初,之前因安亲王谋反的案子便将今年秋闱的热闹压了下去。她也是诸事缠身,等到想起来问陶正川时,三婶已经让人带消息过来,陶正川没有考上,孟春之也落了榜。
锦秀不懂得这里面的事,少夫人有喜之后她才听屋子里来伺候的嬷嬷说了些,身子过了五个月就会显了。锦秀抿嘴笑,“等到少夫人再过几个月,也会和三太太一样了。”
锦秀满脸笑意,容华知道锦秀是故意打趣她,于是也笑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心里怎么想的,不妨和我说说,过几年……”
任静初跟着任妈妈去二太太房里,容华这边和锦秀说起秋闱。
任静初道:“我也是这样想,就算有错也是二嫂错在前面,屋子里丫鬟做了什么,哪有主子不知晓的道理。”
薛二太太躺在床上看任静初捧了茶来,满意地点点头,任妈妈将茶接过来拿给二太太喝了一口。
容华微微一笑,“锦秀说了,要我先多想想你和芮青,然后才是她呢。”
二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屋子里的丫鬟哪里敢怠慢,一个个都恭谨地上前行礼,任静初从内室里出来,任妈妈笑着上前福了个身,“我还怕三奶奶已经歇着了。”
任妈妈转过头几乎一眼盯在任静初脸上,任静初却并未发觉。三奶奶这样只言片语地说,二太太怎么能不动气?任妈妈刚要再劝慰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