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在一旁抿嘴笑了。

老夫人想了想，“那还不容易，让她们在大厨房里做，然后再用暖盘端去你屋里。”

……

钱氏笑道：“都是这样。”

“如果我能想得周全些，好些事就能避免了。”

看着容华脸上有了笑容，他的心里也觉得一阵的轻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她的心情也好起来，只是脸色稍稍晦暗了些。

到了下午锦秀果然打听到了只言片语，“老夫人只是问了问红英多大了。”

……

说了会儿话，容华要起身取水来喝。

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都是些旁传、别传的杂书，容华微微一愣，心里一暖微微笑了，薛明睿怎么知道她喜欢看这种书。以前她喜欢在陶正安的藏书阁里找传记看，做了陶八小姐之后她就收敛起自己的喜好，事事做得规矩，闺阁小姐里不该多看的书她一点不碰，连《天工开物》她也是因为要了解农事才看的。

李妈妈亲手将攒盒打开，也向着容华低头笑，“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我们。少夫人每日都吃了什么，不用我们再去小厨房里打听，直接就能回了老夫人。”

容华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起来，“不用那么麻烦。”

容华一怔，她还以为会是素来和丫鬟走得亲近的薛明霭，没想到竟是薛崇义，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老夫人和钱氏见到她会尴尬。

问红英？这么说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仔细想一想又不对，若是老夫人知道红英肚子里已经……那就不该问红英多大了。年纪差不多的丫头就该出府配人，说不定老夫人只看出了些端倪，并不完全清楚。

她在人前总是有几分防备，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有了松懈，虽然看出她心中有事，他也不能逼迫得太紧，免得吓到了她，耐心等待会更好一些，“谁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何况府里有这么多人，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自从父亲走了之后，母亲又躲在佛堂里无心府里的事，没有人能帮你，”说着顿了顿，“凡事只要尽力而为就好，我总会站在你这边。”

无论要怎么处置红英，都要先看看红英是不是真的怀了孕。

老夫人点头，“就这样定了，”看向李妈妈，“下面的你去安排，务必要妥妥当当。”

容华小口小口喝着水，抬起眼睛来看薛明睿。武穆侯薛明睿在她面前再也摆不出冷面侯爷的架子，更多的时间是扬起细长的眉眼，脸上带着细腻的笑容。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抬起头来又看了薛明睿一眼，恰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容华只觉得脸上一热，整个人顿时红了个透。

容华点点头让冯立昌家的下去。

钱氏也在旁边劝道：“不麻烦，只要能多吃些东西对你和孩子都是极好的。”

事到如今她自己已经不能做主，还是要听听老夫人的意思。

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

话到这个份上容华也顺理成章地应下来。

府里的下人都过去瞧，这位新奶奶的常用物从天刚亮一直抬到天黑才算是勉强安置妥当。比起少夫人进府，这位新奶奶委实给二太太赚足了脸面。

她进屋的时候老夫人和钱氏到底在说什么？不管是什么，都肯定是和她有关，而且是很难开口和她说的。

无论如何老夫人既然已经这样说，红英就不能留在府里。

回到房里，容华叫来锦秀问：“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容华上前行了礼，这才道：“已经不早了。”

老夫人正和钱氏坐在屋里说话，见到容华两个人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老夫人先露出慈祥的笑容，“不好好在屋子里休息，这么早就过来了。”

吃过晚饭，容华和薛明睿商量起陶老太太留下的几箱东西。

容华半晌才开口，“苏长久找到了没有？”

第二天，容华梳洗好了去了老夫人房里问安。

薛明霭的新院子不比容华和薛明睿的主屋大，却也是一应俱全，景致尤其精巧细致，薛崇义特意让人运了块太湖石进府，又让人重新布置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红英若是真的有了身孕，有人来要她则罢了，没有人敢要她，她做下这等苟且之事，不可能就带了这种名声出府，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想来想去都给红英找不到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