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样顺利,连她娘家要买什么铺子问也没问,什么时候还也没说,就答应了她,三太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容华笑道:“四叔父还是先带着去给老夫人问安吧!”
容华忙让丫鬟去取上好的茶叶来,这边和三太太坐在了临窗的炕上。
那王宝如蒙大赦般匆忙进了屋,跪在屏风外面不住地磕头,“多谢少夫人,若没有少夫人,我那婆娘想要顺利生产恐怕就难了,少夫人的大恩大德王宝做牛做马也难偿还。”
三太太点点头,拿起茶来喝,浅酌了一口,放下茶杯,看看屋子里也没有旁人这才跟容华说起正经事,“我娘家的弟弟要开个铺子,”说着脸色尴尬起来,目光从容华脸上挪开,“我也想凑一份,可是手里的银钱却刚好不够。”
春尧观察人有几分的细致,既然是旧衣裳又何必遮遮掩掩。
王宝攥紧了拳头,重重地磕了头,“小的必定尽心尽力。”
是让她早些说话,免得等到聘礼定下来,常宁伯家四小姐的聘礼比她这个武穆侯夫人还多,到时候怎么也不好看。
容华让王宝站在一旁,恰好隆正平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来求见容华。
……
三太太半晌才道:“等银子凑手了,我会尽快给你拿来。”
容华站起身,三太太正好进了屋。
容华点点头。
三太太打量着房里的摆设,故作轻松地笑道:“听说刚才那个叫隆正平的商贾来了,还带了不少肥城县的水蜜桃孝敬,和宫中赏赐来的一样,一般人可弄不来这么多呢,难得的是隆正平还像自家下人一样,毕恭毕敬的,在老夫人面前都不敢说话。”
那王宝接着磕头,“小的若是还有异心就让天打雷劈,绝无二言。”说着又禀道:“小的家里的婆娘这些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小的这才养了外室,却也是好多年这才有了消息,若不是少夫人,婆娘肚里的孩儿恐怕不保,小的也再没了期盼。小的之前有眼无珠愧对少夫人,少夫人却不计这些……小的若是心里不念恩,就不是个人。”
不一会儿四叔父和隆正平说了话,隆正平到侧室隔着屏风给容华行礼。
王宝走了,丫鬟将屏风撤下去,不一会儿春尧从外面回来道:“只打听出来三太太在屋里哭了几次,三老爷也不劝,现在只要三老爷一出房门,三太太就要闹。”
木槿是为她抱打不平,要是平时她是一点都不想掺和二房、三房的事,可是这一次三房恐怕不是遇见了小事,不然也不会让刑妈妈去变卖屋里的东西。
容华正想着,雁翎进来道:“三太太来了。”
三婶在银钱上比谁都会算计,现在瞒着全家上下,心甘情愿地往出掏银子,一定是三叔父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王宝在外面养了外室,那外室身子不好又有了身孕,她示意让郎中照拂王宝的外室又故意不见王宝,王宝果然心急,让人带了几次话进来。
薛崇杰点点头,看看老夫人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容华道:“我让你去浙东,或是买或是开垦一块盐碱不毛之地。”
三叔父看上三婶身边的丫鬟?那也不至于三叔父要出去三婶就闹。
三婶娘家新开了铺子,银钱不凑手,就想着和娘家合着将铺子做起来,这听着也是合情合理。
容华嘱咐春尧,“让人去三房那边看着,若是三房有人出去,就悄悄地跟过去。”
容华目光一闪,四婶的意思,怕是给常宁伯四小姐的聘礼会多于她的。
王宝整颗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少夫人这是要发落他还是……
三太太看着矮桌上的书,笑着道:“你在屋里看书?”
之前在老夫人那里看到三婶和三叔父面色有异,她还以为是夫妻拌嘴。
她陪嫁庄子上的王宝,因王宝是大太太的人,她故意冷了王宝一段时间。
送走了三太太,木槿收拾完茶碗,在容华身边小声地道:“买米的时候三太太和二太太在一旁看少夫人的笑话,少夫人如今怎么那么痛快就将银子借给了三太太。”
可是三婶言辞闪烁,分明不想将事说清楚。
春尧低声道:“三太太院子里有个婆子想要将外孙女送进府里,特意跟我多说了两句。那婆子说,说不定是三老爷看上三太太身边的人想要讨来做妾,三太太才闹得要死要活的。”
春尧又道:“三太太身边的刑妈妈这两日出去了好多次,今天我在长廊里遇见刑妈妈,刑妈妈手里拿着个包袱还遮遮掩掩的,后来跟我说是三太太送给她的旧衣裳。”
容华回到屋子里换了衣服,冯立昌家的来道:“王宝来了。”
四太太说完这些看看左右,“我也是听下人说起,你心里要有个数,”说着顿了顿呢,“明霭要娶常宁伯四小姐了,听说常宁伯那边嫁妆有一百多抬,恐怕到时候水涨船高……”
三婶虽然是见风使舵的人,却也不至于巴巴地来四房借钱,再说这借钱是要还的,又没什么利好图,除非是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