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
那宫女道:“服侍夫人们的宫女不止奴婢一个,奴婢真的什么都没说。”
陈柔婉道:“奴婢现在也不明白,静妃到底是不是要从宫外带东西嫁祸给娘娘。”
……
只是短暂的几个时辰。
外命妇陆续从轿子里出来,递交了宫牌经内侍检查出宫。
陈柔婉坐在锦杌上,那宫女如同筛糠一样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奴婢真不是有意的,求柔婉饶命,求柔婉饶命。”
今日武穆侯夫人在宫里遇见的事,给她这四个字不为过。
陈柔婉跪下来请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拿到真凭实据,让贵妃娘娘受了谴责。”
庄亲王妃的笑意马上变成了夸赞,“武穆侯夫人年纪虽然小,却有贤名在外,刚才皇太后还又夸赞夫人,”顿了顿又问道:“平日里夫人都喜欢做什么?”
这么快,之前才提到要去向老夫人问安,刚出了宫帖子就送进了马车。
进宫时热闹中多了些恭谨,出宫时众人都松了口气,脚步也快起来,一会儿功夫车马就走了大半,容华坐在马车里,锦秀忙着拿了垫子给容华垫在腰上,又将汤和糕点拿了出来。
陈柔婉仍旧不为所动,“我看你还是嘴硬。”
容华正在桥边走,冷不防胳膊被拉扯了一把,抬起头来一看,对上庄亲王妃温和的笑脸,“小心着些,这座桥不像皇太后走的那座正桥,桥面有些陡。”
看样子静妃是站在了庄亲王一边,一面靠着庄亲王,一面控制陶家,这样才能顺顺利利地诞下肚子里的孩子,只要静妃肚子里的是皇子,依照本朝的法度,一旦皇帝大行,后妃育有皇子的,皇子成年建府之后,可将后妃接去皇子府颐养天年。
皇太后笑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
等到安亲王府的人走了,马车继续前行。
皇贵妃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宫中就是这样,只要有半点疏忽就会……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就算是得到恩宠不过是一时,年年都有新人入宫,常言说得好,色衰爱弛……”
容华从宫人捧着的托盘中将掐金丝点翠串珠步摇拿在手里,簪子漂亮精细,皇太后又特意提了女容,是告诫众人要恪守妇人的本分。
那宫女浑身一颤,“奴婢真的没有说什么,奴婢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位夫人的手指。”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当时谢柔婉也在,陈柔婉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谢柔婉。”
皇太后身边的女官上前服侍皇太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皇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太后点了点头,笑着道:“将东西呈上来吧!”
容华笑道:“我也正要请夫人。”
庄亲王妃笑道:“我听说夫人要种朝廷的试种种子?”
静妃是拿准了她的心思,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现在这个局势,她不能有半点的差池,否则就要功亏一篑。
容华微微一笑,“多谢王妃。”
陈柔婉听得这话不由地道:“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娘娘正值青春,再说静妃能入宫还不是因为有娘娘。”
庄亲王妃道:“这样客气做什么。”说着话,顺便打量武穆侯夫人陶氏身上御赐的新云肩,陶氏身材纤细,长得虽然眉清目秀,却没有什么福相,打量过后轻微地笑了笑。
外命妇急忙跪下谢恩。
视听灵敏,这是庄亲王小时候他给的评价。
锦秀吩咐外面赶车的慢一些,容华喝了梅子茶又吃了些点心,刚用绢子净了手,马车在前面拐了个弯,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容华看看锦秀,锦秀就要开口询问。
郑氏也笑了。
容华微微颌首,“只是这样想,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皇贵妃摇摇头,“说这些都没有用,都怪我看错了人。”她一手照应的人,竟然也要攀着她的肩膀爬上去。本来以为已经抓住静妃的把柄,没想到静妃却给她设了个陷阱。
陈柔婉连忙从小杌子上站起身,急匆匆地走出屋子。
众人皆笑了。
容华微微一笑,看了这些吃食还真的饿了。
容华和郑氏跟着庄亲王妃继续向前走,庄亲王妃笑着道:“要了试种田时不时就要去照料,很是辛苦。”
婆子很快将红色的帖子递了进来。
与此同时,马匹长嘶一声,赶车的马夫嘶声喊叫道:“快躲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