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为笑道:“雨停了出来与师兄弟们谈谈文章,”说着扬扬眉毛嘴唇一抿顿时有几分的书卷气,顿了顿又问赵宣桓,“世子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目光闪烁,微皱眉头,表情复杂,正仔细地望着她。
刘二媳妇听是问这个,才松了口气,“是……陶家行八的小姐。”
赵宣桓看了一会儿书,站起身走到窗前,这段时间养病在家,他很少离开书房,父亲、母亲叫他去商量淑华的事,岳母让人捎信过来,要家里想办法上下疏通一下,早日以嗣子为由提了他二等侍卫,淑华的牌位上也能好看一些,至少能写恭人。
刘二媳妇走了,赵宣桓重新坐下来,半晌他嘴角一动,他是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单凭下人一句话他不能断定什么。
容华听得外面的声音,挑起了车厢的帘子。六七岁的孩子一脸的泥浆,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恨意,容华一怔再看向拉着孩子的人,对上那人的眼睛她的视线不由地一缩。
说到淑华的死,父亲、母亲脸上都没有半点的异样,只是母亲说起八姑奶奶武穆侯夫人的事,父亲才算有点动容,“我去想想办法。”
赵宣桓转头看过去,“怎么不一样了?”
赵宣桓道:“只是随便走走。”
刘二媳妇连忙道:“世子爷问什么,我不敢隐瞒,更不敢出去乱说。”
刘二媳妇道:“说话十分流利了,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人也……就是伶俐了,不止是伶俐……就是像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也说不好,反正是极好的,七姨娘高兴得不得了,只说这一摔反倒是摔开了窍,在以后不论是请了什么师傅来教八小姐,都是一点就透,学得极快,请来的女先生都整日里夸赞八小姐。”
任延为笑道:“说来惭愧,我也没帮上忙,都是家里四妹妹一手操办的。”
罗贵忙道:“小的一定安排妥当。”
第一次见陶八小姐的时候,八小姐的目光让他十分的熟悉,还有陶八小姐穿的那身衣裙,若是真有鬼神之说,为什么她回来了却不来找他?她明明有机会向他说……
赵宣桓转身进套间里换了衣服,将丫鬟叫来道:“去跟夫人说一声,我要出去走走。”
赵宣桓点点头,“任兄怎么在这边?”
回到房里,他叫来的婆子道:“陶家来人看大奶奶之前,是因为武穆侯夫人下帖子请了之前给大奶奶看病的郎中。”
罗贵笑着躬身,“您放心吧!陶家七姨娘心善,早就将她们一家放出去,如今在外面买几亩地耕种过活,我跟府里管事的说,府里有几间漏雨的房子要修修,趁着雨停了临时找来几个短工,我领了她男人去前面修屋顶,让她过来回话。”
会不会这么巧合?陶八小姐偏是在那年似是变了个人。
刘二媳妇上前给赵宣桓行了礼,急忙道:“我们一家现在只是庄稼人,没……”
任延为道:“世子看了别见笑,我妹妹从来没做过这等事,难免会有纰漏。”
刘二媳妇听了仔细盘算,“大概是四年多前,雍圣十三年。”
赵宣桓不愿意想太多。
任延为指指前面不远处,“薛家施米的棚子就正好,听说是武穆侯夫人一手操办的。”
赵宣桓拿了五两银子给刘二媳妇,那刘二媳妇没想到竟然说上这样一通话就能拿到这么多的赏钱,急忙千恩万谢,再三地说:“世子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不会乱说。”
任延为开始没发现,转过头来顺着赵宣桓的目光,“可能是武穆侯家的马车,”任延为想起这几天家里的事,问了问:“听说武穆侯夫人的娘家也在施米呢,是陶二小姐……”
罗贵出去,不一会儿刘二的媳妇被带进屋。
赵宣桓看看罗贵,“找好由头了吗?”
可是有很多事……
赵宣桓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赵宣桓心里微微一颤。
那婆子道:“大爷还是不要多想,大奶奶的病大家都看着的,确实是病得严重,不然也不会有今时今日。”
赵宣桓刚走了不远,遇见常宁伯二爷任延为从茶寮里出来,任延为忙辞别了朋友上前与赵宣桓说话,“世子今日看起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