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义这番话倒是让二太太不免惊讶,自从和庄亲王搭上关系之后,薛崇义有些话着实不能让人小看。
容华忙起身迎出去。
下面看戏的,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些事还能想不到?不出来说话的自然会想方设法鼓动别人,有一些清流经不住两三句就要上折子。
不管二太太掌家时下面如何,下面人可都是赞声一片的。
任妈妈道:“我让他在檐下等着太太。”
过一会儿薛夫人、二太太和钱氏才一起走了。
二太太想起薛崇义昨晚悄悄与她说的话,果然就应验了。
二太太的意思,薛明睿是长房长孙,这件事就更重要一些。这话是实话,听起来也好听,薛夫人果然一脸关切地看容华,“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换了身衣服,容华往老夫人屋子里去,刚要进院子就有薛二太太身边的任妈妈迎过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少夫人快进去吧!”容华也不加停留和询问,转身从任妈妈身边走过去。
内侍先向容华行了礼,容华大方地还了礼。
外面的锦秀忽然撩开帘子进来,目光一闪有些吃惊,“少夫人,宫里来了两位内侍,老夫人让您去呢。”
薛二太太目光闪烁,似是有些埋怨,语气中却透着真正的关心,“若不是我多嘴问一句,还不知道呢。”
走出了房门,容华耳边才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圣上命人来取我们家世袭爵位的诰券。”
薛二太太不禁一声轻笑。
这种差事岂能这样轻易就得了好,空口无凭谁就能相信今年堤坝上会出事。勋贵们办差向来是用大手笔,这样不但能向上面请功,还能得到好处,薛明睿兴许是一心为朝廷办事,却因之前的例子太多,说不定正好撞到针尖上。
屋子里十分的沉闷,春尧少有地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却换来容华的安慰,“有些事尽力做就好,想多了也没用,既然消息还没传回来,不如暂且放在一边。”
薛夫人道:“你二婶知道你身上不舒服才来的,还请了给府里看病的郎中。”
说话间,薛二太太不经意地看过去,容华身边的大丫鬟揪着绢子似是有些焦急,看着容华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小厮行了礼。
外面下着大雨,整个京城比往常都要安静,但凡哪家有什么事,立即就会被传出去,庄子上长工闹事可要让大家新鲜一阵子呢。想到这里薛二太太眉稍轻轻扬了起来,伸手去拿果子吃。
薛二太太笑声清脆,“只是比大嫂有些经验罢了,便注意的多了。”
春尧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点头应了。
整件事都真是太巧了,老夫人让庄子上送米粮下来,听说也是少夫人的主意。以前家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呢,这样的天气,有谁愿意做这样的差事,难免要让那些平日里就做苦工的长工们来跑这一趟。
这件事她开了头,如果得不到一个好结果,到时候有人旁边说些什么,她做的好事就真的变成了坏事。本来大雨之前是有所准备,摇身一变可能成了为博得老夫人的欢心,对下人不管不顾起来。
这是她进府之后第一次办的事,若是别的府里可能还罢了,老夫人是出了名的体恤下人。
那小厮禀告完,二太太吩咐给了赏钱,“仍去伺候老爷,有什么话好再带回来。”
薛夫人果然道:“难为你想的周全,我竟忘了。”
薛夫人、二太太、钱氏倒也没有其他事,坐下来亲切地与容华说起话来,时间一长钱氏也放松了一些,坐在一旁抿嘴笑着看容华。
郎中道:“用些温经散寒,化瘀止痛的药,之后再慢慢调养也就好了,只是不能受凉。尤其是秋冬季节,自然这样的天气也要留意,湿寒天气都是不好的。”
薛二太太扶了抒发髻上的堆花,往老夫人房里去。
容华这边刚与春尧说了会儿话。
钱氏站在一旁,薛二太太就看钱氏,“你大嫂以前就是这个病症,还不是吃了多少的苦药才好的,女人的身子大意不得的,尤其是明睿这边……将来还要指望着你。”
容华微微一笑,“倒也没什么事。”
郎中很快进了府,隔着帘子给容华诊脉,而后开了方子,薛夫人跟出去问情形。
任妈妈上前道:“少夫人会不会已经想到了,让人去查看?毕竟这么长时间了,那车菜还没有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