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常宁伯府的事,老夫人是跟二太太说了。
晚上吃过饭,容华让人套了车将弘哥送走,薛明哲还有些依依不舍。容华道:“过几日你们便要在一起读书了。”小孩子还都是喜欢有个玩伴。
症结恐怕是在这里了,就算王宝是个庄子上的执事,能有多少银钱去养外室,“王宝的外室,带身子几个月了?”
梳洗好了,因薛明睿不在家里,锦秀在屋子里与容华说了会儿话,“陈妈妈之前说王宝的事,我让婆子去打听好了,刚才婆子回话说,王宝那外室正巧有了身子。”
弘哥看了一眼容华。
赵宣桓刚让人将她的事重新揭开的时候,她对赵宣桓也十分的感激,也回忆过对赵宣桓的爱和恨,后来还是薛明睿说的“了凡四训”,才让她心境重新平复,与赵宣桓的那段感情随着五小姐已经没有了,对赵宣桓的恨意,就算赵宣桓没有今天的举动,她也都放下了。
薛明睿换了官服让小厮打了伞,从屋子里出去。
薛明睿道:“是张好弓。”
弘哥不知道要有什么玩的,就问薛明哲,薛明哲道:“让人拿花灯,下面贴些谜语,箭射到哪个还要猜准了谜语才算是成了,彩头都是不一样的。”
薛二太太顿时看了过去。
老夫人道:“快别那么多礼,”又让李妈妈下去,“快去跟下面说了,准备宴席出来,晚上陶家的哥儿就在这边吃了,也好都认认亲。”
“圣上去陪都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就要从京里出发。”
容华手指缩起来,“我听说,掌管防务的官员,是要死守在堤坝上的,就算是要弃坝也要等到最后才能走……”
容华没有说话,锦秀接着道:“王宝的外室身子似是不好,王宝请了不少郎中去看。”
容华的手一颤。
她明知薛二太太并不是为了灯会,容华看向薛二太太,薛二太太脸色细微地一僵,立即道:“是有这件事,可是那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办来办去也没成。”
薛明睿道:“还不一定,我在京中还有差事。”
老夫人笑道:“平日里你不喜欢这些,今天倒拔了头筹。”说着让人将彩头送过去,是一对彩蝶双飞赤金臂钏。
容华想到给薛明睿新做了底稍高些的靴子,连忙让锦秀打伞亲自将靴子送出去,薛明睿戴了斗笠刚上马,就看到一抹纤弱的身影追了出来,嘴一抿,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我是来给侯爷送靴子,若是一会儿雨水湿了靴子,就换一双。”
到了最后,老夫人让薛明哲和弘哥都试试,两个孩子年纪都小,弓也拉不满,容华不禁替弘哥攥紧了手帕,生怕弘哥第一次在外面这般,心里难免紧张,虽然箭都去了尖伤不了人,可难免要心里受挫。
等到薛明睿回来,才正式摆席,薛明霭又将宝弓给薛明睿看。
因弘哥要与七爷薛明哲一起进学,容华特意将两个人领在一处说了会儿话,两个人年纪相当,有又过相同进学的经历,全都不喜欢博士枯燥的论讲,一时之间就找到了共通之处。
因之前没有说过,老夫人不由地有些意外。
“我还从来没有做过,若是做不好了,印书银钱要少了,买土地不小心买了薄田,侯爷不准怨我。”
容华道:“侯爷是不是会随行?”
锦秀刚出去,薛二太太笑着进了屋,“我当是谁,原来是亲家的二爷,正巧了,明霭得了一张弓,家里的少爷们都在院子看呢,二爷也去那边顽吧!”
容华摇摇头,“也没淋到什么。”
薛二太太笑道:“好是好,可都没有让人准备呢。”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看看外面,“将官服拿出来吧!”
陈妈妈既然敢这样说,那就是有几分的把握。
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马上要开宴,老夫人笑道:“让人点了花灯,给你们寻些彩头才好。”
红英道:“少夫人要不要传洗澡水?”
原来是庄亲王爷,怪不得会将弓拿出来给家里的兄弟们看。
老夫人道:“吩咐个小厮去就是了。”又叫香玉,“去让丫头们拿些灯出来。”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眯起,微微笑了,“好。”
不一会儿灯都摆好了,薛家男人按长幼射箭猜灯谜,最远的那盏灯被薛明睿射了下来。
弘哥又恭敬地行礼。
容华笑道:“那我就去带着弘哥认认。”
薛明睿微微一笑,“你是在关心我?”
容华微微皱起了眉头,“侯爷还要去看防务?”
老夫人笑着将薛明哲、弘哥叫过来,眼睛看向年长的众人,“不用着急,过几年你们自然比他们要强,到时候拉不满弓的就是他们了。”
弘哥道:“不知道是赵家还是大姐……谁也不肯说。”
弘哥想起上次老太太生日的时候,家里也弄了次类似的,后来不小心伤了家里的小姐,就草草结束了。
这话的意思是放手让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