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看老夫人似是不明就里，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娘，您没听说，最近陶家出了些乱子，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位陶二小姐的定亲夫婿，不知道怎么杀了人……还有，顺天府那边……”

老夫人摇摇头。

红玉红英互相看了一眼，忙道：“姐姐教训的是。”

正说着话，外面人道：“少夫人来了。”

自从夫人嫁过来之后，侯爷是天天回房里睡，眼见夫人小日子就在这几日，屋子里还没有通房丫鬟。

红英已经道：“姐姐莫怪，虽说我们和姐姐一样都是夫人从家里带来的，可是姐姐和夫人相处的日子毕竟长了，不像我们姐妹……前几日夫人好不容易给了我们差事，我们生怕做不好，前儿晚上我忽然闹起了肚子，不敢声张，就让红玉替了我。”

李妈妈目光一闪上前，“那您是要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红玉抬起头，白了外面一眼，“我就是气不过她，用那种话来点我们，谁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看过多少一本正经的大丫鬟，做出许多让人惊诧的事来。”

容华出了门，老夫人吩咐李妈妈，“总要跟过去人，不论是谁都让仔细着点，回来说与我知道。”

红英也垂下眼睛来，微微笑了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红玉脸色顿时煞白，却怕春尧借此发作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到陶家，二太太脸上有些不自在，“容华这孩子也是个不容易的，这些日子娘家那边有不少的事，她也是两边忙活。”

李妈妈点头道：“老夫人放心吧，这事我去安排。”顿了顿又问：“若是少夫人请了侯爷帮忙，这事要不要……”

如果她再说出什么，几年前那晚的真相说不定就会水落石出。

难道是冯立昌家的故意让她将这话听去，好让她来找夫人面前拒绝这个差事？

一会儿二太太从屋子里出去，老夫人用过早饭进套间里休息，李妈妈上前低声道：“二太太也知道了。”

离她心里想的那一刻，这么近。

看着高金瑞家的心急如焚的模样，容华笑笑，这消息倒是传得快，“我来之前母亲还说，这些人里，最得用的就是你们一家，如今我正有难事，仔细思量也就是你和冯立昌家的我能用得上，这两天也是要叫你们过来商量，却没想你倒先来了。”

庄子到底是去不去？这样的话并不像是商量的口气，尤其是少夫人眼睛低垂，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样子，让她心里不禁一寒，有些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顿时不敢马上拒绝。又想冯立昌一家子向来是行事谨慎的，从来不在她面前说出只言片语，怎么就这样巧，那些话偏是被她听去了。

春尧道：“夫人才嫁过来，我们都应该体谅，别的都还罢了，屋子里尤其不能生事。”

……

容华闭上眼睛，听着外面清晰的马蹄声响。

容华端起手边的茶来喝，“既然说到了这里，你就回去想想清楚再跟我说，庄子到底是去不去？”

高金瑞家的越想越多。

老夫人道：“回去吧，这边也没有什么事。”

薛二太太到老夫人屋里格外的早，头上还特意簪了容华昨天送给她的簪子。

老夫人道：“就算别人不知道，也逃不出她的眼睛，这府里的事，恐怕她知道的比我还要清楚。”

“要不是侯爷坚持，今天的局面少夫人和二小姐就要互换了。”

老夫人长长地舒口气，“陶二小姐的病实在不大好，年纪又长。”

打发走高金瑞家的，容华带了锦秀上了马车。

李妈妈又道：“听说侯爷最近的起居，少夫人照顾得都很好。”就说侯爷屋子里两个大丫鬟的事，少夫人竟然就当作没有这件事一样，这些日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哪个新夫人不是先要摸清楚自己夫君身边的情形，新夫人却不在意似的，别看是小小的一件事，这样的心思的确让人不能小觑。

春尧道：“既然如此就应该早些说一声，何必今天来问你们。”

再说陶家被说出这样的罪名，万一被证实，那可是件大事，老夫人自然就会关注。

容华点点头笑笑，坐了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