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尧跟进了内室,锦秀就留在外面。
容华摇摇头,“没有,侯爷回家不说政事的。”
薛明霭的事就算正式揭了过去,老夫人都不在意的事,谁又会没眼色地去提。
身前死后都是因为三爷薛明霭。
老夫人道:“要仔细着些,不能大意了。”
春尧说到这里心有戚戚,“曼儿没有亲人,是府里牙婆倒卖的死契,二太太屋里的人就去了常宁伯家里通禀了二太太,一会儿二太太屋里的任妈妈先回来,让人拿席子卷了曼儿出去埋了。”
饭前饭后二太太都时不时地提起薛明柏,薛明柏也显得十分的活跃,不停地去老夫人跟前说话。
薛二太太半扬着眉毛,“先是您得了一个好孙子,我才算是养了个好儿子,这里面的关系却不能乱了,不然怎么见他孝敬祖母,不见他来孝敬母亲。”
今天的这些礼物,她原本最不好给老太太、大太太,生怕丢了脸面。没想到八妹妹接到礼物是这样的反应,没有讽刺和不愿意,倒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
容华回到薛府,径直进屋里换衣服。
老太太道:“过几日你父亲生辰就要到了,你母亲身体不好,家里都是你三婶在支应,你们也要常回来帮帮忙,”顿了顿又道:“你六姐送你的礼物……”
老夫人关切地问起薛明柏,“小时候伤了的地方疼没疼?”
老夫人见到容华笑道:“今天可都到我这里聚齐了,大家也不要走了,就在我这里用饭,将老二、老三、老四、和孩子们都叫过来,我这里新得了一个厨子,还是明柏请来的,我也不能藏私,大家都尝尝看看手艺可好。”
还是老夫人派人来说:“好歹也是服侍一场,有主仆情意在,再说曼儿是因为伺候小少爷不得当,这才想不开投的井,可见也是个痴心的,就买了棺木好好安葬了吧!”
春尧看了看容华,“说不定咱们院子里也要照着这个规矩做。”
老太太道:“她人都来了,我们还能将她挡在门外?她在外面名声也是不错的,她讲的禅想来也是透彻,”说着去看芮青,“你不是平日里总说要听禅,不如就跟着一起过去听听。”
容华仔细看研华的表情,笑道:“姐姐是多虑了,以六姐夫的才华一定没问题的,再说秋闱那是男人的事,那些靠读书的事我们哪里懂得,不是京都有什么书院是很好的?实在不行让姐夫去里面进读。”
“二太太说,一个偷东西的丫头,还给她什么东西,岂不是助长了她,日后如何管教其他人。”
春尧又道:“都说家里以前是隔段日子就要对下人的东西盘点的,二太太说,以后旧例还是要照行。”
瑶华又要做什么?
容华道:“我们姐妹一场,我还不知道六姐的难处?”若是从前研华决计不会如此。就算是在大太太那边受了委屈,也肯大吵大闹一场,什么时候这样委委屈屈不敢抬头做人?研华平日里虽然总想要压人一头,真正害人的事却没做过什么。
研华抬起头看容华的样子,微微有些恍惚,之前容华进府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她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去看这位八妹妹的,却没想到转眼之间那个委委屈屈无依无靠的八妹妹成了一品诰命夫人,真是云泥之别。
芮青眼睛一缩却不说话。
将长者所赐之物送给身边的丫头,这种事让老夫人知道会如何?可怜了曼儿,先是枉死,后又被冤。
薛明柏笑道:“祖母放心吧,只要不长时间骑马是没有大碍的。”
容华上了马车。
研华目光闪烁,似是有话想说,容华道:“我正好要去找六姐,跟六姐说一声,我要回去了。”说着从锦秀手里接过两个银锭送到研华手里。
问秋闱的事?研华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她想的这般。
春尧道:“捞出来一看是三爷屋里的曼儿,已经死了几天,这才飘上来。”
老夫人又笑了。
那是肯定的,不然要恢复旧例做什么?
那这次那位庵主来,也是瑶华的主意,既让外人知道了瑶华的名声又让老太太觉得她大义,瑶华这是好计谋。
研华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怎么了?”容华边换衣服边问。
老太太看了看弘哥和容华,没有避着,“她有没有说来做什么?庵主以前可是从没来过我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