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还有其他事,不便多聊,于是就辞了出去,容华站起身送到门口。
锦秀看看屋子里的木槿,欲言又止。
大太太进屋往内室里看了一眼,淑华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分明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样子哪里还能保住孩子。
蔡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的代价是淑华肚子里的孩子,那毕竟是宣桓的血脉,长房的第一个孩子。
小产?这样说来昨晚回来时,大太太避开淑华而让她搀扶上马车,就是因为知道淑华怀孕?
蔡夫人急忙一旁劝慰,“亲家太太这样说,弄得我也心酸了,都是我没有照顾好淑华,才让她出了这样的事。”
容华看了一眼木槿,木槿忙走去门口守着。
容华看看锦秀,“母亲身边的,还能有什么差,只要母亲舍得,我自然欢喜。”
蔡夫人思量了很久,才点头,“好。”
大太太二话不说急着往淑华住处走,站在屋门口大太太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独不见二奶奶,就知道淑华昨晚一定是因为二奶奶的妹妹生了气,二奶奶不敢见她避了出去。
看到这种情形,屋子里的丫鬟们悄悄地都退了出去。
这么说大太太是对四姨娘下手了?大太太这时候对四姨娘这般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六小姐?
大太太心里一喜,“您看我府里哪位小姐合适?”
淑华哽咽了两声才止住,压低了声音,大太太忙将耳朵凑过去听,“刚刚太医说,我这身子如果小产,势必要修养个一年半载才好,大爷身边如今连个正式的妾室都没有,婆婆肯定会以此为借口,让大爷将贾三小姐纳为妾室,贾家也不是寻常人家,万一她再有了身孕……母亲,你要想想办法,就算真纳妾也要让大爷纳我们家的人,千万不能……”
大太太道:“生儿育女是做媳妇的责任,您不怪罪淑华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现在只有想办法让赵宣桓再纳陶家女儿进门,再做其他打算,大太太拿定主意跟着蔡夫人到西厢房里说话。
以前在府里,容华就知道锦秀是个本分的丫头,所以她才会冒着危险……“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如此,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昨夜和赵宣桓争执的事,淑华没跟任何人说起,只有秋荷才知道真相,淑华吩咐秋荷对外面一致说是她不小心摔了,碎了的花斛,也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锦秀神情复杂,容华低声问:“怎么了?”
蔡夫人忙从屋里迎出来,“亲家太太也不要太着急,昨晚已请了御医来看,开了安胎的药,说不定就能得用。”
锦秀接着说:“左春坊薛中允的夫人刚才来过,听说是来给王家提亲的。”锦秀顿了顿,“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刚才陈妈妈让崔执事家的去叫郎中,说是四姨娘病了,让崔执事家的带几个信得过的婆子过去,还让她们不要声张。”
容华正在屋里和木槿闲聊,陈妈妈领着锦秀过来,容华忙站起身让了陈妈妈在屋里坐下,又吩咐木槿去沏茶。
大太太喝了一口茶,仔细地思量了一下,便开口,“淑华嫁过来三年了,夫人也知道她是个心重的,对姑爷又牵挂极深,否则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我心里也是气她不懂事,可是眼见在这时候,女人第一次怀胎是最重要不过的,万一小产再不得休息,只怕日后……会遗祸无穷啊!”
淑华迟疑了一下才道:“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说着眼睛泛起泪光来,“也可能我没那个福气,好不容易怀上了,却……”
木槿点点头,走了出去。
容华急忙接过茶将锦秀扶起来。
蔡夫人叹口气道:“我哪里会怪罪她,我心疼她还来不及。”
大太太急忙安慰,“这时候不能哭,要调养好身子,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着掏出帕子来给淑华擦眼泪。
蔡夫人也道:“我知道这里面干系大,所以才叫亲家太太过来。”
正思忖间又听淑华叫她,大太太转头来向蔡夫人道:“我进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