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严崇厚在这时候拿出来的东西,想必就是所谓的证据,也就说明这支耳珰与她有关。
在离开京城之前,她已经将装满首饰的包裹交给沈卓群,身上只带着几百两银子。
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唯一的可能,就是原主潜意识在作祟,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贴身携带。
可问题是严崇厚怎么会认得?
严崇厚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许多,冷冷一笑:“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肯定这支耳珰属于你?”
不等赵沅芷开口,严崇厚便给出了答案:“这对耳珰,是两家定亲之后,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赵沅芷恍然。
原来如此,难怪会认得。
只不过,第一份礼物,就只是送了这么个东西?
“我现在才想明白,原来我在你心中,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意思?”
“这东西一看就是你随意挑选,根本没用心。”
两人都已经定亲,且是第一次送礼,普通家庭也就罢了,像平津侯府这样的世袭勋爵,出手仅是一对耳珰
赵沅芷忽然有些想笑。
礼物贵重与否,不能百分百证明两人情感。
但明明有着雄厚实力,在已经定亲的前提下,却依旧送出如此普通的礼物。
不用想也知道代表什么。
她可是清楚记得,拼酒那一日,平津侯府随便拿出一只玉碗,其价值都在上万两白银。
这么一想,原主还真是个可怜人!
心心念念想着嫁给严崇厚,却没发现对方根本不在意。
可悲!可叹!
严崇厚眉头紧皱,下意识解释道:“这对耳珰是我亲自挑选,你分明很喜欢,否则又怎会随身携带。”
赵沅芷不禁哑然。
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崇厚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道:这女人果然如我所料,既然如此,那便可以继续施展手段。
想到这里,严崇厚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嘴角微微上扬。
“京城外,一座破庙内发现四具尸体,三里之外还有捕快身亡,此事已经惊动京兆府,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灵魂,在后世职场磨砺出超强的抗压能力。
赵沅芷并未慌乱,很快便恢复镇定。
“来的是你,而不是京兆府衙差,足以说明你在替我隐瞒此事。所以说,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严崇厚的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原本以为已经看透了赵沅芷,但此刻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这让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女子来,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我之前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深入?
又或者说,她一直以来都隐藏着真实的一面?
随着思绪的飘飞,严崇厚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似要透过赵沅芷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赵沅芷坦然与严崇厚对视。
约莫过去半盏茶的时间,严崇厚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只要你说出千江图的消息,其余诸事不必担心,我自会替你处理妥当。”
言语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句话过后,场面再度陷入无言的死寂当中,安静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