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与我何干呢。”
阮初羽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包括精神力与灵气都是如此,轮到阮步孤惊讶了。
“真的不在乎?不知道当初是谁死活不肯放下来着,甚至还为了他大打出手。”
“我不是说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这老东西又不会告诉我,那我操心做什么?给自己添堵?”
阮步孤又一次被反问住了,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哦~原来你不在乎啊,那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就处理掉吧,反正也没什么用,养着还费粮食。”
“费粮食?亏你说得出口,你这老东西身为族长却从来没有事过农事,还好意思猫哭耗子假慈悲?哪来的脸。”
阮初羽话说的不好听,但确实是这个事,别说当上族长之后了,即便在当上之前阮步孤也从未事过农事,他生下来便是阮家嫡系,待遇自然不用多说,只要族内有的,他多少都会有份儿,而阮初羽也是这样,虽然阮初羽出生不在阮家,但好歹也是皇室,吃穿用度自然不是阮家嫡系阮步孤能比的,而回到阮家后即使不如在皇室,也还是嫡系的水准,自然不可能下地干活,所以这话在说阮步孤的同时也是在说她自己。
“难不成身为阮家大小姐的你事过农事?你怕不是见都没见过吧。”
“是啊,我没见过还不是某个老东西不想让我见识比他多才把我锁起来来着,是谁呢?真难猜啊,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
确实,阮初羽的许多苦难其实就是来源于她的族长老爹,阮步孤自有自己的打算,但阮初羽身在局中,又怎么能清楚阮步孤这个执棋者的想法。
阮步孤不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茶,直到壶中所有的茶水都被喝光,他才把茶具收起。
“你不是说我不会和你说那个祸患所在的地方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在天黎书院,横穿阮家后一路向西走,距离阮家边界有十数万里。”
“你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我不信,你分明就是想把我支开,出了阮家后准会出现一些意料之中的意外,然后我就回不来阮家了,当然,最好是永远回不来那种,那样你的族长之位就彻底稳固了。”
阮初羽并没有选择相信,她更相信阮步孤为了族长之位连她这个女儿都要除去,而在阮家地界内动手的话会有留少许蛛丝马迹,那样子他的族长之位肯定不保,所以才选择在阮家之外动手,这样就可以借由散修劫匪的名义把自己除掉,合情合理还无可挑剔。
“随你怎么想,当然,想当族长也可以,在三百年后的族长会选上用实力击败我就行,那样子将再没有人敢质疑你,否则就老老实实的憋着,再做出有损我颜面的事决不轻饶。”
很明显阮步孤把刚刚她失控的全过程都看完了。
“老东西!闭嘴,明明是你……”
“辱骂、顶撞族长,按族规杖十。没事,你继续你说,我听的很清楚,不会记漏的。”
“……”
轮到阮初羽无话可说了,本来自己说赢了阮步孤应该高兴来着,结果没想到自己反驳他也被族规记录内,这样子就完全没办法了,只能如他所说憋着。
阮初羽没有再说话,阮步孤等了许久也没见她有继续说下一句的意思,于是略感无趣的走了。
他一走,原本压在阮初羽身上的精神力也缓缓消散,待到走远,阮初羽才能依仗自己的精神力破开禁锢,然后缓缓起身。
老东西,等我当上族长那一天一定让你连一颗灵石都用不上,阮初羽心想。
……
天黎书院,丁字院。
“长老,这婴儿生而搬山,天赋如此卓绝怎么可能随意遗落在外,是否另有隐情?”
阮家一名旁系子弟疑惑的问,想听听七长老或者律仗委的解释回答。
这时七长老才逐渐意识到这个婴儿的身世关乎重大,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婴儿的父母肯定无比强大,而我们若是能将其抚养长大,那么他的父母就会欠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不仅如此,若是他能成长起来,也会成为我们阮家的一大助力。”
七长老的话全是这婴儿好的那一面,和阮步孤相反,但七长老也知道了另一种可能,只是他不相信以男婴背后敌对势力的强大,连一个小小阮家都无法查明。
律仗委的人把所有说的话都用纸记录下来,标上时间。
而堆满五颜六色绸缎的床里,一个稚嫩的婴儿趴在被褥上,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