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信道:“陛下,汉国仍未平定,我国在北方地兵力只怕无法形成足够强大的防线。”
“替我拟一国书给拓拔淳照,大康和胡国地疆界早已圈定,根本没有任何谈判的必要!若是信守当初的约定,康胡之间必可和睦相处,如若不然,便请他厉兵秣马,与我等在北疆兵戈相见。”这番话我说得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当众表明了我绝不会做任何退让的立场。
“臣对陛下之忠心对天可表,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大康的利益。”
第二天一早,我便下旨封焦信为忠勇王,御赐焦信和紫萝成亲,此事我不再征求焦信和紫萝地同意,我身为大康的帝王,中原的霸主,区区一件小事,我又何需顾及他们的感受。
焦信道:“天下间若有一人可以做到,那人便会……是我……”言语中充满了自信与失落,激动的情绪让他剧烈的咳喘了起来,过了许久方才平复下去,苍白地面孔多出了一些血色。
再次见到焦信之时,焦信地神情变得压抑之极,他应该可以看出,我试图用婚姻将他束缚,让天下人都知晓我对他地恩德,表面上将他提升,实际上却悄然剥夺他的兵权,让他羁留于康都城内,他的自由业已让我完全控制了起来。
我微笑道:“佳期将至,你为何唉声叹气,难道你我安排的这桩亲事不满意?”
陈子苏道:“此刻想要他回来只怕是难上加难了,若是他真地抗旨不归,陛下是时候考虑他的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了。”
我微笑道:“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谋反。”
我冷笑着转过身云:“焦信,我并非不相信你,只不过很多人都在我耳边说,你有谋反之意!”
我漫不经心的品着香茗,故意不去看她。
焦信歇了歇方才道:“陛下对我不薄,可知道我为何要……生出谋反之念?”
焦信看来没有太多的心境饮酒,喝了两杯,便放下酒杯,黯然叹了一口气。
推开房门,却看到院落之中打扫地干干净净,我心中暗道:“看来延萍的病情并不严重,她向来都是独自居住,这院落想来是她自己打扫。”厨房突然传来开门之声,我转身望去,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双目顿时湿润了。
焦信低声道:“臣是在担心胡人之事,拓拔淳照对大康的疆土虎视眈眈,焦信如何能安心娶妻。”
此言一出,紫萝顿时羞红了俏脸,柔声道:“陛下取笑了。”美目却向我深情款款的瞄了一眼。
我淡然笑道:“难道焦信不足以让你心动吗?”
采雪笑道:“这也难怪,陛下地风采岂是一个豆蔻少女所能够抵挡的。”这丫头居然也学的牙尖嘴利。
焦信默默点了点头,此刻他心中的滋味定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我又道:“紫萝已经到了当嫁之年,不知可否有了心仪的人选?”
凤媚走后,楚儿和采雪笑盈盈向我走来,楚儿讥讽道:“我还当你真心为焦信去办婚事,没想到你居然假公济私,连女儿的主意都打上了。”
我苦笑道:“看来这场战事无可避免,焦信铁了心要反我,他如何肯回来?”
陈子苏率先道:“听闻陛下终于找到采雪姑娘,我们两个特来恭贺。”
我大笑着将他扶了起来:“我就是让他们看看,焦信是我最忠心的手下,焦信是我最亲密的侄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有谋反之心。”
陈子苏道:“焦信在军中多年累积的威信并非轻易可以动摇,若是我们对他处置的方法稍有不当,只怕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绿珠嫣然笑道:“你何时变得跟我这样客气,莫不是心中将我当成外人了?”
我冷笑道:“他向来野心勃勃,上次在秦北土地地问题上始终心中不平,现在东胡已经让他平定,他极有可能伺机发动对我们的攻击。”
焦信微微一怔,我充满信心的语气,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我点了点头道:“我自然记得,你害怕焦信攻下汉国之后,据长江之险转而自立,与我抗衡?”
焦信望向车昊道:“车护卫……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对陛下说。”
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歉意,如果不是我对他的打压和软禁,焦信或许不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一阵没有见到他,焦信瘦了许多,沉默了许多。
我淡然笑道:“却不知陈先生为他选中了哪家的女儿?”
我笑道:“乖女儿!”心中也感到有些滑稽,说起来我比紫萝只不过大了十岁,凭空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内心中多少有些怪怪的感觉,我从身上解下玉佩,牵起紫萝的纤手,放入她的手心,只觉触手处温软细腻,心中不由得有些遗憾,如此美女却要转赠他人,难保我日后不会后悔。
陈子苏道:“可是现在发生了变化,若是胡人南下,焦信杀过长江之后,便可趁机自立,我们一时之间定然无法兼顾,他为人机警,少年老成决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陈子苏微笑道:“其实对于焦信这种人,原本就不要用太深奥地办法,陛下这次的计策恰恰是最适合的。”
焦信迷惑道:“不知还有什么人会出席今晚的宴会?”
“臣不敢!”
“多谢陛下!”焦信地一张面孔已然变得煞白。
我淡然笑道:“我虽然赐婚,可是并未让他们马上便举行婚礼,再说焦信已经随同云娜前往南疆,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许武臣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定然和陈子苏存在着一样的想法。
我凝视焦信的眼眸,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焦信,我招你北上抗胡,你为何三番两次的推诿不来?”
我笑道:“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战事一旦打响汉国的李慕雨便会倒向我们的阵营,对我来说汉国整个长江沿岸的布防开同虚设,云娜虽然不擅水战,可是越过长江之后,只怕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她前进的脚步。”
“臣不敢,不过紫萝公主如此出众,焦信只怕配不上她。”
紫萝看到母亲发怒,逼于无奈,只好小声道:“父皇!”
我呵呵笑道:“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还是你说的,地确很有道理。”
我呵呵笑道:“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少跟我卖关子,有什么事情快说出来。”
绿珠翌日清晨便被我贬入冷宫,罪名是将国事透露给胡国,我诏告天下,七日之后将以她的鲜血祭旗,鼓舞士气,与胡人展开决战。
燕琳道:“越是没有得到手的,他心中便是越爱,等到将人家骗到了床上,在他心目之中,自然没有先前那般重要。”这可恶的丫头,居然敢如此诋毁我。
楚儿和采雪两双美目向我虎视眈眈的望来,我尴尬之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能被美女暗恋毕竟是件光彩的事情,在这方面焦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自小便由延萍和易安两个照顾,早已将他们两个视为亲人,听说延萍病重,心中着实放心不下,唤上易安,随我一起前往位于东条大街的延萍寓所去探望她。
“当日我听闻陛下将绿珠打入冷宫之时,便知道陛下要借此来对付我……,然而我仍然要来,因为在我心中……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她……更为重要……”焦信的双目之中隐然闪动着泪光。
我反问道:“你当真谋逆了吗?”我虽然软禁焦信多年,可是从未曾将他定罪。
我听到她的这句话内心却忽然一动,焦信一直暗恋绿珠,若是绿珠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前来康者营救,可是我若是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卑鄙。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决不会做出勉强别人感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