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苏微笑道:“对军队来说。领兵打仗固然重要,可是后援补给也是同样重要,子苏的意思并非是分裂焦信的兵权,而是把军需补给和领兵打仗彻底分开,以便随时可以制约他。”
我指向前方一片巍峨榷壮的建筑道:“那里便是晋国的皇城了吧?”
那祈峰哪里想到我开口要将他处死,吓将魂不附体,大声道:“且慢!”
我笑了起来,转向房轩轾道:“焦将军的话你可否听到了?晋王愿不愿意俯首称臣呢?”
我们随着焦信来到保存完好的王宫东部,这片建筑因为前方有水相隔,所以并未被大火波及。
陈子苏呵呵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道:“陛下无论如何如何赶路,中秋之日也无法抵达晋都,何必如此匆忙呢?”
“谁?”
我的表情猛然转冷,厉声道:“拖出去给我杀了!”
我静静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枚玉佩你究竟从何人手中得来?”
祈峰为了取信于我,显然再没有任何的保留,小声道:“陛下将此块玉佩放置于烛火前方,映照在墙上,会出现一段字迹,落款便是缪期无的名字。”
我呵呵笑道 “你这孩子,迎出了三十里路。居然还跟我如此客套。快快起来,你的孝心我知道,千万不要让众将们跟着你一起受累了。
房轩轾用力摇了摇头道:“要杀便杀何必侮辱我!”他这句话的力度显然比先前差了许多,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他内心中的恐俱。
房轩轾怒道:“你占我宫廷,吞我国土,抢我百姓,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留着我又有何用?”
我转向焦信道:“此次攻占晋都,焦信的功劳最大,你想要我如何赏赐你?”
祈峰道:“陛下想不想早日一统天下?”
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人在康都为你准备一所宅院,你以后地生话自然会无忧无虑。”软禁他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恩德。
焦信让手下军士搬来一张木凳,房轩轾却仍然站在那里,嘶声道:“龙胤空,你要杀便杀,何必搞什么花样?”
我示意武士退了回去,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段字迹分明走无间玄功开头地那段总纲,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这绝对算得上震惊。
我笑道:“没有什么可以瞒过陈先生!”我招他坐下道:“你刚才为何赞同焦信去攻打韩国?”
陈子苏走后,我久久凝视着面前的酒杯。过了许久,方才握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陈子苏道:“子苏以为焦信会将靖山王祈峰和晋王房轩轾双双下狱,等待陛下的处置。”他停顿了一下方才道:“陛下和祈峰的那段恩怨天下皆知,以焦信的精明他绝不会做错事。”
我笑道:“从本日起,晋国便从中原的版图上消失,晋国的百姓便是大康的百胜,他们心中决不可以再想着过去地君王。我就算对他宽容,汉、齐、韩三国的君王也不会俯首称臣,杀掉他,我就是要他们看看,让他们从心底感到害怕!”
我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陈子苏对我可谓是知之甚深,我反问道:“陈先生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陈子苏道:“陛下既然答应了高将军,可是焦将军报仇的心情如此迫切,这件事不如这样,韩都处于韩国的中心位置,便由两位将军分别率领兵马从南北两方进军韩国,一来可能形成呼应之势,加快韩国的灭亡。二来,也可以看看两位将军究竟是谁能够先攻下韩都!”
陈子苏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抵达晋都之后,焦信会主动请缨出兵韩国,他与韩国有杀父之仇,想进攻韩国报仇雪恨的念头已非一日,现在大康的西部只有韩国仍然苟延残喘,更何况时机已径成熟,的确到了对付韩国的时候。”
陈子苏打了个给欠,起身告辞道:“子苏先回去了,陛下和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我微微一笑,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得体。
我笑道:“想不到你倒有几分气节,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来人!赐酒!”
焦信点了点头道:“焦信听闻陛下要来晋都,已经让人将晋宫清理干净,今晚陛下便可以在宫中歇息。”
我叹了一口气:“焦信,我本想让你好好的筹划对付齐、汉两国的大计……”
我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盏中漂浮的绿叶,目光终于落在房轩轾的脸上:“晋王还好吗?”
陈子苏微笑道:“陛下雄韬伟略的确非我们这般臣子能及。”
“连越现在身在何处?”
“得自一位盗贼的手中!”
我微笑道:“陈先生以为我究竟为何?”
我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低声道:“我最快后日方可抵达晋都,我抵达晋都之日,只怕晋王早已向焦信投降完毕。”
众人散去以后,我将陈子苏留了下来,陈子苏笑眯眯道:“陛下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苦笑道:“高处不胜寒,现在我对这句话的体会可谓是越来越深了。”
我放下酒杯道:“我曾经想过任用高晗为进攻韩国的主帅,焦信对韩国地仇恨太深,若是让他统军前往,只怕会造成无数杀孽。”
焦信低声道:“微巨不明白!”
我哈哈大笑道:“陈先生何时也学会说奉承话了。”
祈峰道:“我也是无意中俘获此人,当时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我的一名手下和此人是很好的朋友,当时正驻守在韩晋边境。将他救起,或许是为了感谢我手下的救命之恩,连越无意中将这件事泄漏了出来,我手下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一方面稳住连越,连夜向我汇报了此事。”
群臣同声大笑起来。
每当我和陈子苏交谈的时候,楚儿往往都保持沉默,她默默的为我和陈子苏斟满酒水,我的手下之中,也只有陈子苏可以受到如此优待,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陈子苏不愿担任相国之职,以他现在的身份更可以向我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
我哈哈大笑道:“陈先生以为我龙胤空地心胸就这般狭窄吗?”
陈子苏摇了摇头道:“此事无关心胸,乃是原则之事,陛下对此表示出如此郑重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焦信道:“储月宫保存完好,陛下和娘娘今晚可在这里安歇。”
“祈峰若是坦然相告,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宽恕罪臣昔日所犯地罪过。”祈峰不失时机的向我提出了条件。
我点了点头鼓励他说下去。
楚儿道:“以焦信向来的性情,若是由他领军攻占韩国,只怕会血流成河。”
祈峰道:“我将他关押在王府地地牢中。”
陈子苏笑道:“高光远此人虽然狡猾,可是对事情看得相当地清楚,陛下就算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对大康统一不利的事情,更何况焦信也不是寻常的人物。”
我挥了挥手,手下武士将房轩轾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