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一怔,马上便领会了陈子苏的意思,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陈子苏道:“陛下本来无事,可是突然听到靖山王捆缚晋王房轩轾向大康俯首称臣,却突然改变决定,我想原因就在其中。”
我没有说话,拿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
进入晋都,却见街道整齐,秩序井然,除了外墙处的断壁残垣,和不少未来得及洗去的血迹,仍然可想像出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惨战斗。
祈峰恭敬道:“多榭陛下开恩。实不相瞒,这玉佩罪臣乃是从一个名叫连越的盗贼手中所得!”
多日不见,焦信又瘦了许多。却丝毫没有给人任何的憔悴之感,反而平添了一种冷酷与彪悍,历经岁月与血腥的磨砺,他地眼眸之中再也找不到昔日地激|情和冲动,一如深深的潭水般沉静。
陈子苏微笑道:“子苏敢说焦信定然不敢接受晋王的投降。”
我开口便道:“是不是高光远?”
周围群臣不禁莞尔,没想到这晋王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物。
焦信沉吟片刻方才道:“陛下,晋王在晋国百姓心中仍然拥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臣以为可以留下他的性命。以降臣的方式来对待他,一来可以稳住晋国百姓惶恐不安的民心,二来可以向其他国家展现陛下地宽容。”
陈子苏微笑道:“焦镇期乃是他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焦信的理由天经地义,就算我不说,陛下想必也会答应他的请求。”
焦信出列大声道:“臣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应允!”
我微笑道:“焦信,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杀房轩轾?”
我微笑道:“我为何要杀你?”
焦信道:“只怕陛下要失望了。”
楚儿充满迷惘的望着我。
房轩轾面如土灰,却夫去了反驳我的勇气。
抵达晋都之日,焦信率领手下众将,来到城外三十里处迎接。这让我对焦信的戒备之心又增加了几分,我严令望江城的众将不可泄露我的行踪,试图拾焦信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在我抵达以前便收到消息。看来军中将士他的心腹不在少数。
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恐怕还不是时侯。放眼整个大康,领兵打仗又有谁能够比得上焦信?”
祈峰听出我仍然没有相信他,用力咬了咬嘴唇道:“我腰间悬挂的玉佩便是从缪氏宝藏中得到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取去一观。”
焦信又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韩国历经战乱现在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应当乘胜追击,彻底将之摧垮,若是给他喘息的机会,或许会错过最好的机会。”
我的目光转向晋王房轩轾。这个废物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我故意道:“焦信,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对待晋王呢?”
陈子苏平静道:“有件事子苏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陛下说得对极,臣也以为焦信此去不知要杀死多少无辜韩人。”
我点了点头,手下人将祈峰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表面上看这块玉佩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可是仔细一看,上面竟然镂空雕刻着秘密麻麻的文字。
我望向陈子苏。
陈子苏适时的开口道:“陛下,巨倒有一个想法。”
我不解的望向焦信。
我哈给大笑了起来,低声道:“你不认得我,可是我却忘不了你,来人!将祈峰给我押下去,凌迟处死!”
焦信突然跪了下来,激动道:“陛下,焦信身为人臣当为君解忧,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求陛下给我这个机会。”
愿意……”
祈峰大声道:“我虽然帮不上你,可是缪氏宝藏想必你也听说过。”
焦信这才和众将一起站了起来。
我不屑笑道:“区区一个韩国,竟然要劳动我手下的两位大将,传出去岂不是他人笑话!”
陈子苏微笑不语。
我冷笑道:“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出尔反尔?你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我在群臣面前说过的话却不可以不算!”
房轩轾冷笑道:“阶下之囚,能够好到哪里去?”
两人被押到我面前,房轩轾仍然保持着几分气魄,站在那里,不愿屈膝。祈峰不敢看我,乖乖的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整个大殿之上变得静悄悄,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话虽然如此,我仍然让人将窗衣帷幔放下,点燃烛光,将玉佩放置在烛火之前。光线透过玉佩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之上,当我看清楚上的字迹之时,心中的震骇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焦信淡然笑道:“陈先生有所不知,这里刚刚径历战火,百姓虽然侥幸存活,可心中地恐惧感一时之间不会轻易退去,而且我军刚刚接手晋都,担心有人聚众闹事,已经下今让这晋都的百姓没有事情,都留在家中,以免误伤无辜。”
我让焦信和我并辔前进。
祈峰道:“陛下明鉴,此事绝非谎言,那缪氏宝藏就在韩国境内,而且有人已经找到了它的具体|位置……”
陈子苏道:“正因为此,更应该让他前往韩国!”
我笑了起来:“焦信,韩国历经多次战争,早已千疮百孔,现今韩国境内内乱连连,就算我们不去攻打他,韩国早晚也会自行崩溃,你是我最出色的将领,你需要面对的是更加强大的敌人,这件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焦信感激涕零道:“难得陛下还记得这件小事。”
我冷冷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如果不发动对韩国的这场战争,我大康也很难寻我到对付你的机会,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驱使你冒险发动这场战争?”
晋王房轩轾头发散乱,神情萎靡,龙袍也被扯破了多处,一副狼狈之极的模样,反观靖山王祈峰却依旧王服光鲜,举手抬足之间仍然具有王者风范。
陈子苏道:“陛下现在对焦信太过倚重,正因为此,你才害怕他在征战的过程中,威信不断提高,悄然坐大,日后成为你地心腹大患。”
我笑道:“我并没有说不攻打韩国,高晗已经主动向我请命,从燕地发兵进攻韩国的北部边境,我已经答应了他。”
焦信道:“我让人将他们暂时关押,正等待陛下的发落。”
我双目一亮:“陈先生以为焦信会怎样做?”
陈子苏道:“晋都城破早巳成为定局,陛下突然改变在望江城渡过中秋的决定,定然另有隐情。”
祈峰道:“若是饶我不死,在下或许能够帮你找到缪氏宝藏。”
我冷冷道:“祈峰,你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