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溪的娘木拐李,因为没有急着求饶倒也没有跟着挨打。虽一言不发的跪着,但是微微发颤的身子倒是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玉溪一见母亲那发白的嘴唇,穿着破衣烂衫跪在地上的狼狈样子,立马就红了眼眶。他手指用力绞着衣襟,似乎在极力克制着。
薛岁安余光看到玉溪这样,不禁心里也跟着心酸,心道: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玉溪心里应该挺难受的吧!
薛岁安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玉溪,又赶忙的收回了视线,她不敢再看玉溪了。
因为刚刚她爹陆鸿把玉溪母亲单独拿出来说事的举动,让她有预感,如果她表现的太过在意玉溪,那么她爹陆鸿一定会拿这个事多做文章的。
可薛岁安不知道,恰恰是她这份刻意才让她爹陆鸿觉得奇怪呢?
虽然陆鸿不太理解为什么女儿薛岁安看着真的挺喜欢在意玉溪的,但是她却偏偏克制着这份喜欢,甚至不要玉溪做初侍。
陆鸿倒也不多想,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薛岁安,眼睛又在玉溪和玉溪的娘木拐李之间转了转,心道:难怪陆卿说这倒是个试试她的好机会。
于是,也不假手他人审跪在地上这几个妇人,陆鸿亲自开口道:“说说吧!为什么打架?还把我的金边牡丹打的没一株好的,那金边牡丹可是我花了大钱费了好大力气从南边弄来的,这次全毁了。你们说我该怎么罚你们?还有,”
顿了顿,又道:“木拐李,我也是听过你的,你也算府里的老人了,可府里的规矩竟一点也不知,原先我就听说你三番五次的跟人打架,看在你是府里的老人还有你儿子玉溪份上,之前的事抬抬手就过了,这次你又固态萌生,你先说说看吧!为何跟人打架?”
陆鸿的话让众人都觉得诧异,原本仆妇们打架这等小事,亲自提到正房来审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现在陆鸿亲自开口来审就更奇怪了。
虽陆鸿提到了是因为毁了他的费了大力气买来的金边牡丹的缘故,但是他又专门提到了玉溪的母亲木拐李,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意欲何为了?
薛岁安皱着眉头在心里猜了猜她爹陆鸿的意图,然后和所有人一样把视线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木拐李。
只见那木拐李瑟瑟的看了陆鸿一眼又急忙的收回了视线,那又青又肿的脸上,破皮的嘴唇喃喃想开口又把话收了回去。
她在主夫面前露脸的机会不多,顶多是主夫逛花园子时,帮着送一两盆花儿,可就算是这样的机会,冲在前面献殷勤也是花园的管事,轮不上她。所以,对于主夫记得府上有她这么一个人甚至说得出她的诨名来,也确实让她感到有几分受宠若惊的。
可要她当着众人把那些人骂自己儿子是破鞋这种话再说一遍,木拐李又开不了这个口,所以只能沉默了。
那陆鸿见状,道:“怎么?不说吗?那就都先拉下去打五十板子再来回话吧!”
跪在地上的几个妇人一听陆鸿这样说,身子都抖了一抖,其中一个妇人急道:“禀禀主夫,都都是木拐李先动的手,原本奴才几个好好的在花园子里做活,就是,就是说了几句闲话,然后木拐李就突然把酒葫芦和木拐砸向奴才们,又跟奴才们厮打起来,才,才毁了主夫的金边牡丹的,求主夫明鉴,求主夫开恩……”
其他两个参与打架的妇人见她这么说,也把责任都推到木拐身上,齐声道:“都是木拐李先动手的,求主夫明鉴,求主夫开恩呐!”
陆鸿听了,道:“哦,闲话,什么闲话?说说看吧!”
那几个妇人听陆鸿这样说倒是个个吓的又禁了声,她们在花园子说的话不堪入耳又带上了府里的嫡小姐薛岁安,现在怎敢说出口来。
陆鸿见状,冷哼一声,道:“她们不说,那木拐李,你说说吧,她们说的你先动的手可是真的?还有我倒是很好奇她们说了什么让你不顾府上规矩的先动起手来?”
木拐李脸上涨的通红,额头暴汗,嘴上喃喃想开口道:“奴奴才”但是憋了半天硬是没有说话。
半响,陆鸿没了耐心,挥了挥手,
薛岁安眼见好几个健妇冲上来就要把跪在地上的木拐李几个人押下去打板子……正要开口说话。
就见身边的玉溪冲到前面跪了下来,红着眼急道:“主夫,奴才母亲动手一定是事出有因的,求主夫明查。”
陆鸿听后,冷冷道:“有因,什么因?我给你了你母亲机会,可她不说,我有什么办法?”
陆鸿一说完,玉溪眼见几个健妇要把母亲押下去了,急着哭道:“主夫,奴才愿意代母受这五十大板,求主夫成全。”
玉溪的话一出让薛岁安和木拐李两人都急了起来,异口同声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