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见状,没再多说,他又不是真关心杨大郎的死活,干脆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我想明日将令尊尸身运回剑塔城,进行更为详细的检验。”
“这件事劳烦杨公子找机会转告夫人,最好是征求她的同意的。”
杨大郎稍作迟疑,抱拳回应:“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周青峰验尸一行有了新发现,杨家庄内却在杨夫人的命令下,封门落锁,杨三郎奉命带着数十名私兵在全庄进行大排查。
一处仆人房里,家奴来贵正在照顾旺财叔。
“叔,你这已经病了好几日,庄子里的医师给你开的药整日都在喝,又贵又没效果,你的病情反而越来越重,不能拖了,咱们明天进城治病吧。”
“我,我不成了。”旺财叔虚弱的躺在床上,臂弯撑着床边,勉强在侄子来贵的搀扶下喝了药,接着伸手抓着来贵的手说:“来贵啊。”
“哎哎哎,叔我在。”来贵关切的回应。
旺财叔虚弱说:“叔已经想好了,等风头过去,叔带你去剑塔城把货卖了,咱们以后就有钱了,到时候咱们赎了身做城民,买田置宅,娶妻纳妾,从此以后不用再寄人篱下,咱们自己当家做主。”
“可是……叔的身体怕是熬不住了,万一叔有个三长两短,你记得将东西藏好,找个机会去剑塔变卖掉,一件一件卖,醒目一点,不要惹人注意。”
旺财叔面色铁青,体表长满了大量的脓包。
这些脓包稍微受到挤压就会流出大量恶心的绿色不明液体,他感觉浑身都在疼,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他体内爬来爬去啃食他的每一寸骨肉。
痛苦令旺财叔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做过的事不停在眼前闪回,嘴里止不住的开始念叨一些胡话:“快,指甲,有钱,没人能发现~~~”
旺财和来贵的人生平平无奇,就是杨氏家族最不起眼的凡人家奴。
像这种家奴几乎都是更新换代非常快的牛马耗材。
一辈子都在从事繁重的劳作,若无主家给机会,基本不会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当然,他们也没有翻身的意识存在。
不过就在去年,叔侄二人在城中办差事,办完差事本该立刻回庄,但是因天色还早,叔侄二人便也学别人去茶馆,掏钱喝茶听人说书。
一名叫周子欧的说书人在讲一个家奴监守自盗、靠挖取主家祖坟陪葬品,发家致富,最终改变命运轨迹的故事。
因说的是禁书里的故事,导致故事刚讲完,说书人就被夜游司派人给请喝茶去了。
从这日起。
叔侄二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他们贫瘠愚昧的大脑,根本就没法想象还能这样发财致富。
就这一次听书的经历,彻底将二人的头盖骨掀开,往他们愚昧无知的大脑里注入了新的思想,同时,也让他们陷入了很长的挣扎和痛苦之中。
当有了成功的学习榜样,他们就按耐不住想要模范,但是又不敢,所以就备受煎熬,恰好杨见新死了,他们二人又是负责抬棺填土的人。
在众人走后,叔侄二人便大着胆子折返而回,照着故事里主人翁的做事方法,快速将坟土挖开,大肆搜刮陪葬品,连杨见新的法衣都给脱的精光。
也就是脱法衣时,旺财叔的手不小心被杨见新锋利的指甲给划了一下。
不过旺财叔很亢奋,被一具尸体指甲划了一下也没有在意,只顾着盖棺填土,带着侄儿来贵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庄子里。
但是第二天旺财叔就开始身体不舒服,逐渐浑身长满脓包,骨头和血肉都逐渐痛起来,渐渐的就已经虚弱到无法下地走路,直至变成如此模样。
“叔,旺财叔,你在说什么,醒一醒,不要睡啊。”来贵着急的看着旺财叔说胡话,有些担心的扶坐起旺财叔,关心的拍着旺财叔的脸。
旺财叔已经气若游丝,由脖子到脸的细小血管全部暴起,如同绿色的蜘蛛纹路布满了皮肤表面,他突然睁开眼,双眼幽绿,胃部翻涌,喉头蠕动,霎时间喷出大量的墨绿色脓血,喷的来贵满嘴满脸全是血。
“哇~~~”来贵猝不及防,差点没恶心吐,立刻起身后退,任由旺财叔翻滚掉入地面,他则嘴里不停呸呸呸的吐那些脓血。
等再扭头看旺财叔的时候,旺财叔还跪在地上呕脓血。
“叔,叔,你没事吧叔。”来贵忍着恶心凑近旺财叔,伸手去扶。
旺财叔猛然抬头,幽绿的双眸没有丝毫人性。
它突然跃起扑倒来贵,咬住来贵的喉咙。
如同一位掠食者精准的咬住猎物的喉头,双手握住猎物脑袋轻轻一撕,皮肉分离,颈骨断裂,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大口大口的啃食活人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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