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我周天宗的全部都可以给你。”

“然后呢？”吴常摇了摇头，“你认为自己有决定的权利？”

“这……我没有。”

周天宗点点头，没有反驳吴常：“不过，我要说的是，即便是死我也只能说这么多。甚至……”

周天宗猛然吞咽了一口：“哪怕你拿长松威胁我，我也只能这样，因为有的事情说出来，你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长松一样活不了，所以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能说的一切，至于你信不信，我决定不了。”

“哦，就这样么？”

听到周天宗这毅然决然的话，吴常似乎并没有多么惊讶。

周天宗顿时疑惑不已。

吴常突然站了起来，居然走过来拍了拍周天宗的肩膀，将周天宗按得做到了自己的位置。周天宗感觉屁股一凉，刚才吴常所坐的位置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气，甚至透着冰凉。就好像刚在坐在这个位置的并不是一个拥有体温的人类，而是一块人形冰块。

周天宗顿时瑟瑟发抖。

那股凉气直钻入骨缝，彻骨胜寒。

“吴常，你说吧，你什么想法？”

“呵呵，我没什么想法啊。周天宗啊你怎么了？你不是海陵市地下皇帝么，怎么今天跟我见了一面还不如你的几个义子呢？那周狂龙起码还敢找我拼命，你却怂得跟个鹌鹑似的？”吴常冷冷看着周天宗，“这会让我觉得很没有意思的。”

“这……”

周天宗一脸绝望：“这是因为我知道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周天宗不想做没必要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选择承受一切，或许周长松还有一丝活下来的机会，我知道你想要报仇，但是杀不杀人你并不在意。我周天宗是没有机会了，周长松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噗呲。

吴常无奈地笑了，摇了摇头：“果然啊，这么多年你没有白混，我吴常的想法还真被你看出来了。该横的时候你周天宗比谁都横，该怂的时候却又比我想象的还要怂。可惜，今天还不是时候，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报仇。这件事情咱们可以慢慢算，你应该知道，你跑不了。别说你只是区区海陵市的地下皇帝，你便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我吴常要你死，你也没有活的可能。”

“这……”

周天宗听到这话，猛然一颤，又问起了那个吴常没有回答的问题：“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吴常啊。”

“这……”

“怎么，你难道还想知道我另外的身份？”吴常摇了摇手指，“既然你知道你背后的人的身份被你说了出来，你全家都活不了，那么为什么你觉得知道了我的身份，周长松能活？”

“这……”

周天宗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定定看着吴常，彻底说不出话来。

就连身体被那股冰寒气息渗透，产生的微微抖动也停止了。

整个人陷入了麻木。

吴常说的这话，他居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吴常消失了十年，无数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为了救吴常也好，为了彻底断送吴常生还的机会也好，可是整整十年，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这一次吴常回来，甚至都没有真正对他周天宗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正面冲突，他周天宗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直接就瓦解了。

周天宗相信了，吴常这话绝对不是吹牛。

“好了，既然都已经聊成这样了，我还挺满意的。那么我就说出我今天的真实目的吧！”

“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