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感觉到，面临死亡的折磨。

“啊……”

周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压着喉咙中最后一缕空气，想要吼叫什么似的，却只能发出近若游丝的气音。

“哦？还有话想说？”

身后传来近乎戏谑的笑意，周虎神魂一颤，最后一缕气息也断绝了。

听到这个声音，他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残念。

因为，他真的确定了，身后钳住他脖颈的不是幻觉，更不是魔神，而是吴常。

忽然周虎眉头无力一颤，原本开始涣散的意识居然开始汇聚，他猛然发觉早已透不过来的呼吸，又恢复了一些似的。

然后就是一股沉重。

噗地一声，周虎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水中似的，身体也化为一滩烂泥。艰难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自己被吴常丢在了地上。

“说吧，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给别人机会。”

吴常晃了晃脑袋，摘下帽子揉了揉头发，一脸放松的样子，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然而全场只剩下周虎粗壮的呼吸，剩余是一片死寂，就连一向鼻孔朝天的苏若都目瞪口呆在原地，包括原本被揍得痛呼连连的几个保安，大气都忘记了出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吴常身上，已然说明了一切。

是敌，或者是友，都被吴常震撼得无以复加。

五六个持有凶器的精悍打手，一个呼吸都不到，全都瘫了一地，简直还不如木桩子的战斗力。这种事情，除了玄幻武侠电视里面，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可这一切，无比真实地发生了。

“喂，别装死啊，我现在给你机会说话，你不说，那……”

“说……我说……”

吴常张了张嘴巴，话还没说完，周虎就浑身一颤，疯狂挣扎着滚到了吴常脚边。

“我……错了！呃……咳咳……”周虎虽然恢复了呼吸，但是手脚还是不受控制，起身是不可能了，只能尽力仰起面孔，此刻脸上抖动的蜈蚣疤痕更像是一条蚯蚓，“爷爷饶命……饶命！”

噗……

吴常失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呆了片刻的苏若忽然目中惊骇汇聚：“冰清小心！”

嗯？

苏若一声惊呼，吴常立马转身。

刚才被撞得晕倒的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居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疯狂地挥舞着甩棍直奔应冰清而去。

应冰清也被这穷凶极恶之势弄得手足无措，她没有苏若那种身手，即便平时总裁范儿多么足，到了这种时候也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

越美的女人，看上去就越是更显柔弱。

嗖！

一声破空。

喀拉！

叮当！

“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串声音，紧接着就是那迫近到应冰清一步范围的混混痛呼，抓着折成九十度角的手腕蜷缩一地。

而在他身边滚动的，是吴常刚刚摘下的宽沿保安帽子。

罩在坠地的钢制甩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