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趣,魔主喜欢男人,不过依水娘子可高兴了,她早看不惯雷总管霸着百里公子。你说魔主和百里公子雷总管喜欢哪个?”
听罢,百里容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神情之中不乏赞同之色:“也好,若这样就知道了,便失去了乐趣。在此我只是百里容,而你,只是那个甲某人。”
月色渐浓。方才那淡淡的寒意随着这笑声而消散。
左陆之笑了,天青也笑了,看见石桌上的酒就不满道:“怎么你们喝酒也不叫上我?”他不客气地坐下,正对百里容。
左陆之看看百里容的淡笑,再看看对方上扬的唇角,看来在魔界,他们已经有了一番瓜葛。
“嗨,她这明摆着拿我们当出气筒。明天揍看魔界大门的月倌去。”
打开门,门前站着久久不见的左陆之。自他们回来,通界灵玉便直接将他们送回了房间,看来夜熙蕾梦魇中的惊叫惊动了他。
魔主娃娃阴沉着那张红扑扑的娃娃脸,忽然,他抓狂地挠头:“啊————!!!果然没有人能代替她,真是让我火大!烦躁,太烦躁了!”
“花飞妖?”魔主娃娃挑起了眉,“你想给本尊表演什么节目?本尊可不要听歌跳舞,你那些节目本尊都没兴趣。”
“茂茂。”百里容忽然叫住了她,茂茂回头。眼泪飞溅:“喵?”
天青端起酒杯,又在百里容手中的酒杯上轻轻一撞:“不错,在此我只是甲某人。”他笑着举杯,百里容似是有所感应,也举起手中酒杯,竟是与天青浅笑对饮。
“你终于回来了。”左陆之似是感叹地吐出了这句话。
左陆之笑着摇头,百里容温柔地抚了抚茂茂的头:“蕾儿在房里休息,你不要将她吵醒。”
左陆之微露不解,可是下一刻。他的身旁便渐渐现出了一个人影,来人青衣蓝衫,一派书生的儒雅,唇角却带着轻蔑的笑,正是扮作甲某人的天青。
天青轻笑:“百里兄的疑惑还是由你自己解开的好,此乃天意。你应知我身份,我等本不会相遇,却因同一人而相遇在此,你我的命运皆已改变,但我还是想继续做这星盘之外的人,且看天意何为。而且,很多事确实我也不知,例如你如何成了瞎子……”天青意味深沉地盯着百里容蒙在银蓝丝带后的双眸。
“喵!百里主子!”忽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少有的恬静,左陆之扬脸看向院门之外,然后看到了双眼含泪的茂茂。
“我的坐骑。”百里容答地很平静,转身取酒饮了一口,“不过还是个孩子,希望茂茂能好好看护他。”
百里容淡笑:“他执掌天界规条,克己奉公。”
风轻云淡的百里容,带着同样风轻云淡的微笑,垂落在胸前的发丝,随着那轻轻的夜风扬了扬,收回酒杯兀自饮下,似是不给来人面子。
“梦到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位艳美绝尘的女子在众人胆寒的目光中,沉静地步入大殿,她神情平静,似是完全不惧怕魔主那浑身的杀气,而是异常泰然地走入大殿。却是花飞妖。
立时,天青与百里容,竟都朗朗而笑。
他们对饮月下,却不交谈,但二人的唇角,都挂着似是相谈甚欢的笑容。就连一向笑容轻佻的左陆之,也多了一分淡然优雅之色。
“魔界这么做太过分了!这都绑走花飞妖多少天了,依水娘子都急坏了。”三思挠着头皮。
“看来以后这里会越来越热闹。”天青勾着唇角饮下杯中酒,百里容的双眉,开始慢慢蹙起,这秘境只怕不再幽静神秘了。
“呵……”百里容低低的笑声飘荡在夜风和酒香之中。
毛球悠悠飘到茂茂的头顶,吧唧,像一顶白白的帽子扣在了茂茂的头上,结果,因为茂茂原本就头重脚轻,毛球这一趴在上面,茂茂的脑袋立刻下巴着地。
天青笑了笑,却带着几分自嘲:“执法枯燥,故而游戏人间。却不及某人逍遥,匿迹万年。”
来人也不责怪,喝下杯中酒。
花飞妖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似是带着某种无望:“花飞妖此来并非为魔主表演节目。”
百里容微微侧脸,面露一丝淡笑:“他吗?他回天……”忽的,他止住了话语,转而一笑,“这不回来了。”
“哈哈哈……”左陆之忍不住大笑,“那是什么?”
他端起酒杯的手,停顿在了半空:“我……作为丈夫,是不是很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