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段他缠着她的日子,其实,他从未伤害过她,她心里清楚,他一直在帮她。但是,从出卖他,然后单独地遗弃他,最后再在【金色年华】里与他重遇,整个过程,其实都充满了乐趣,至少从她的角度看,便是如此。而且,似乎也成了她的习惯。
他笑。笑容带着几分轻佻:“你心疼了?那就帮我来疗伤吧。”他忽然俯下身,作势要拉开自己的衣领。
他懒懒地提起石桌上的酒壶,走了几步,便靠在溪边的一棵红枫上,满枝的红叶,在他深青色的身周飘零,轻扬的发丝和束发的青色丝带在月色中,染上一层淡淡的银霜。
左陆之的双目瞬间圆睁,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发间的天境神笔,为什么,要在自由和天赋上面做抉择,让他如此痛苦,这是玉皇给他的折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成为玉皇的私有物,会是怎样地生不如死。
“住口!”左陆之大吼出声。愤然站起,双拳在石桌上拧紧,“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告诉你,不是的!不是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冰凉的风吹过他的身体,他随着衣摆一起无力地摇摆了一下,趔趄着脚步,走向后宫,他慢慢地,拔下了天境神笔,长发散落,更添他背影的一分凉薄。
敖广甩着胳膊,一边走一边大笑:“左陆之,你早晚会死在女人手上,你欠下的情,生生世世都还不清,还不清……哈哈哈……”
“什么?”她看着他。
他悠然地笑着,晃过她几乎僵硬的身边,边走边说:“我赐了你千年法力,你又害我被魔物所伤,一个吻,算是谢礼,也算是对我的补偿。”他笑着离去,只留下夜熙蕾一个人依旧站在原地,手指着已经没有甲某人站立的地方。
“怎么,你很在意?”他转为俯视她。
三思和后行抱着酒坛趔趄地往回爬,可是还没到后宫,就双双躺地,抱着酒坛睡死过去。
忽然,他,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异常突然,异常迅速,更加毫无预兆。她在他的唇下,双眸瞬即睁圆,双唇的碰触,让她彻底陷入了怔愣。而她却不知,他,也怔住了。
“呵……所以,自私,有时并不是坏事。”甲某人移开了目光,优雅举杯,轻轻地嗅闻杯中酒香,“至少,他可以让人变得简单……”
空气,静了,整个世界,只有他们面前溪水的潺潺声。
而他,却依旧怔愣着,他,怎么会那么做?他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她那副跳脚的神情,对了,当初的确有意想逗弄她一下,却没想到会去吻她,这个举动,让他自己,也惊讶不已。但是现在,他是否应该找一个理由,让两人都能接受呢?
“哼,晚了。既然你已成亲,便是情根深重,这在修仙之前,是最忌讳的……”
甲某人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他的眼中,如果左陆之真的只是一样东西,而不是具有七情六欲的人,那么,他就不会那么痛苦,而是像他手中的天境神笔,没有任何感觉。
三思和后行醉倒在地上,抱着酒坛傻乐,这里无论说天地六界的高度机密,他们也不可能听在心里了。
“你!”她气结,难得她有跟他好好说话的心情,他却又出言不正经。她打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我不陪你了。”
几乎没有先兆,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他吻了上去,甚至之前,他的脑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冲动,当醒转之时,他,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你!”她慌乱地擦着嘴唇,恼羞地就连狐狸耳朵,都从发间蹿出。
她自然不理他,撇开脸:“落霞女神真的失踪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笑了:“是吗。那我终于不用再犹豫了。大仙,你也早点休息吧。”她说完欲走。
她面带不解:“为什么?”
最后,一声咆哮,响彻了云天:“仙渣————”
“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做徒弟?”她站在他的身后问,这是第一次,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如果哪一天出去,不捉弄他,她一定会觉得缺了什么。
“呵呵。”他收回手,双手环胸,“那好,说正经的,下次如果有东西要送去仙界,你就让别人送去。”
甲某人轻提酒杯,单手支脸遥望天际,似乎这里的争吵豪不影响他赏月的心情。
“我……”她垂下了脸,眸中映入溪中被水流冲乱的明月,她该说吗?她曾经做过的,那个关于天青帝君和那个神女的梦?
“这就算是你给我的中秋之礼。”他轻闲而不客气地说,唇角依然勾着他往日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