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某人终于抬起视线，看向夜熙蕾：“哦？那你眼中的天青帝君又是怎样的？”

甲某人不语，继续笑。

左陆之立刻附和：“恩，我记得，怎样？”

一时间，敖广愣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何宝贝女儿会不珍惜？左陆之轻笑一声，月光洒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得意的神情分外清晰。

夜熙蕾凑过脑袋：“那为何一定要将落霞女神嫁给天青帝君，而不是别的帝君呢？”

他似是想起什么，立刻说道：“对了，陆之兄，你可还记得我说我们蕾儿的背影像一个女神？”

“就是玉皇大帝。”敖广说得轻松，反正他不是世上最好的龙，不然也会和左陆之一样，被玉皇收集。

敖广说得眉飞色舞，洋洋得意，拿起酒杯，细细品尝。

“对对对。”龙王喝了口酒，“说到他们的联姻，就一定要说另一个人，如果不是他，落霞女神和天青帝君，也不会订婚。”他故作神秘地扫视左陆之和夜熙蕾，“你们猜这个人是谁？”

夜熙蕾听罢，怔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看似放荡不羁的左陆之，会身带枷锁。她终于明白左陆之有时流露出的沧桑和无力是从何而来，也明白百里容说他是一个可怜人的原因。

甲某人饮尽杯中酒，却无人发现他的唇角，带着一丝苦涩，当他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时，淡淡说道：“简直就是亲身经历。”

“当年，天地初开，六界并不分明，直到人神妖魔鬼发现无法混居，才开辟了六界，而各界保持独立的能源，便是来自于各界的神秘水晶，其中，仙界，便是落霞水晶。落霞水晶本身就具有极高的灵气，在吸收日月精华后，竟是孕育出了一个女神，便是落霞女神。”

夜熙蕾眨了眨眼睛，难怪没听说玉皇大帝有其她妃嫔。真可怜，哪里像老狐狸，还有这敖广爹爹，妻妾成群。

左陆之大笑，手指点敖广：“你啊你，还是那个老毛病，包打听。”

“哈！大仙果然知道。她是天青帝君的未婚妻，我没说错吧。”

甲某人露出一抹嘲笑：“算是吧。”

空气的流动再次减缓，有冻结的趋势。敖广和左陆之，这会又心有灵犀地看向彼此，左陆之对敖广挤眉弄眼，敖广微微擦汗，总感觉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他喝了杯酒，继续说道：“这落霞女神传说分外美丽，而且极其纯净，玉皇一见这落霞女神，便想娶她为妻。”

酒杯交错，阻断了夜熙蕾和甲某人的目光，甲某人唇角一勾，拿起酒杯笑抿。夜熙蕾也气呼呼地拿过一个月饼，甩开脸就啃。

左陆之想了想，摇摇头。夜熙蕾就更加糊涂了。

“谁？”

“那你快说说，我们蕾儿究竟像哪位神女？”左陆之配合敖广开始一搭一唱。气氛再次变得缓和，就连茂茂也竖耳倾听，八卦谁都喜欢。甲某人笑了笑，神仙和凡人无异，茶余饭后，就喜欢闲聊家长里短。

“咳咳。惭愧惭愧，年轻时……”敖广满脸羞涩，方才还与他颇有默契的左陆之，撇开脸。翻个白眼。

夜熙蕾立时甩开敖广的手，冷冷对着甲某人，义正言辞大声道：“我不会做你徒弟的！”

“嘿嘿。”敖广给大家都满上酒，笑道。“我去专门打听了一下。”

夜熙蕾听完，侧着脑袋想了许久，忽然说道：“天青帝君很好哇，我没有觉得他很无情，很冷酷。”

左陆之随意放在石桌上的手，立时捏紧，硬挺俊美的面容也随之收紧。夜熙蕾察觉左陆之的变化，握住了他紧绷的拳头：“陆之爹爹，怎么了？”

敖广得意而笑，点着左陆之：“若说宝贝女儿不知也就罢了。你怎会不知？这个人，有一个癖好，就是收集天下——最好的东西！”

法要严，法要无情，任何人破坏了法，则天地大乱。若是玉皇大帝起了私心，强抢天青的未婚妻，那他便是触法，天青尊神之命，严掌法规，势必六亲不认，将玉皇严惩。玉皇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兴趣爱好，而冒险。所以，落霞女神只有嫁给天青帝君，玉皇才不敢觊觎，从侧面，也是保护了落霞女神。”

敖广轻笑：“看看看，知道他是谁了吧。”

“是是是。”

“哈哈，大仙果然知晓当年之事啊。”敖广更加确定甲某人身份非凡。

甲某人手中酒杯微顿，不由得扬起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