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瞪了左陆之一眼,然后随口道:“百里……公子,请坐。”说完觉得不妥,百里容是个瞎子,让他怎么看得见座位?
“那根本就不是御剑术!”敖广沉闷地在大殿里晃了两圈,再次站定在左陆之面前,“那是上上仙术,是,是控术,而且是控术中的控金术。”
敖广气郁地推开左陆之:“你说,你看出刚才他用的是什么法术没?”
左陆之怔立一会。恍然回神,也追了出去,大厅内,只剩下继续出神的獓琰。他们,都小看百里容了。不,应该说,是百里容隐藏太深。
敖广斜睨他,这外孙,真是让他又恨又爱。因为獓琰太像年轻时的他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百里容却是轻笑一声,就朝外而去。那声轻笑充满了对龙王的蔑视和鄙夷,也让左陆之浑身舒爽。
“糟了,不能让他带走蕾儿,哎哟!左陆之,这次可真被你害死了!得罪了这样的大仙,我以后在天界还怎么混啊!”敖广大叹一声,就急追百里容。
百里容扶着手杖微微颔首:“正是。”
一圈水纹过后,周围似乎又恢复了平常,虾兵蟹将在一阵迷惑后,准备提刀再来。可就在这时,他们愣住了,他们手中的刀剑,竟是像被封冻在水中,一动不动。
两个人再次针锋相对,争吵不休,完全没有了长者的风度,就像两个互相指责的孩子。
就在这时,百里容微微举起了手杖,神情从容淡定。但正是这份特殊的淡定,让面对他的虾兵蟹将却心生一丝恐惧,他们脚步略顿,立刻都拿起手中刀剑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左陆之想上前,却被敖广紧紧捉住,不与左陆之争论的敖广,完全换了一个人,冷峻的面容上,是慎人的杀意。
“得令!”当即,虾兵蟹将向百里容而来。
可是他没想到。百里容已经朝左陆之身旁的座椅而去,用手中的手杖探了探,碰到了座椅,便坐了下来,优雅一礼:“多谢。”
久久的,敖广没有说话,只有深沉的呼吸。然后,他站了起来,走了两圈,又坐下,左陆之轻笑:“敖广,我说你屁股上长痔疮了吧,晃来晃去的。”
“他他他他,他肯定不是凡人!”敖广一把揪住左陆之,左陆之耸肩:“我从来没说他是。”
水纹也蔓延到了殿内,扫过龙王敖广和左陆之的身体,两人面露迷惑,竟是都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百里容。
论法力,左陆之远远不及敖广,论岁数,左陆之依旧远远不及。他心里着急,但却是变得有心无力。
“百里不是散仙,亦无门无派。”
它们愣住了。被水纹碰撞的那一刹那,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轻轻的推力,就像是被海浪推了一下,说平常,却又反常。
“休想,是本王的,就是本王的!”
“你,你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百里容转回脸,侧对敖广负手而立:“既然龙王不同意百里与蕾儿的婚事,那百里只有带走蕾儿。”
这句要挟,对左陆之还是有用的。左陆之因此而陷入犹豫。但是,他很快下定了决心,这个神仙,不做也罢。百里容是他的好友,夜熙蕾是他的女儿,他不会袖手旁观。
左陆之看百里容的身形,立时阻止:“百里,别走,有我在。”
“喂,老龙王,你这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左陆之插了一句进来,敖广冷冷斜睨他,似乎在怪他怎么不告诉他百里容是个瞎子。
“什么!我龙王敖广的宝贝女儿,居然喜欢上一个凡人,而且是一个瞎子。哼!”敖广拍案而起,“这门婚事,本王不同意!”
百里容不动声色,手持手杖静坐。他身旁的左陆之发出冷笑:“哼,敖广,你还跟以前一样势利,百里是一个凡人,你就不同意婚事,你有没有问过蕾儿的意见。”
“那你要做什么?”敖广反问。
“退下!”他威严地命令獓琰。獓琰带着调笑晃进内室,显然是要留下来看好戏了。
“百里亦非修真者。”
“是。”
“你!你居然说我是下三流,那你把我的画还来!”
当獓琰带着百里容进入珊瑚殿时,敖广已经坐回自己的龙椅,带着帝王的高贵气质傲然俯视百里容。
虾兵蟹将听了此话,当即胆子大了起来,朝百里容冲去。
“他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凡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