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良道:“现在多数人的意思是不想张扬再这样当个活死人,可嫣然很坚持。”
陈爱国道:“我不认识什么萧国成。”
严国昭道:“这次他们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严国昭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完全明白萧国成的这番话。
罗慧宁擦干眼泪,嗯了一声道:“怎么?拿什么主意?”
左晓晴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去,含泪道:“找我有事?”
萧国成走入舱房之前将雪茄熄灭,来到柳丹晨的背后,轻声道:“丹晨,为什么不吃饭?”
萧国成叹了口气道:“丹晨,我当初之所以要对付他,是因为他处处跟我作对,始终在破坏我的大计,可我让你对他下蛊,并不代表我非得要杀死他,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我也在调查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师父答应你,只要让我查到真凶,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一定为你报仇。”
赵国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烟递了过去,然后又帮陈爱国点燃,陈爱国抽了口烟道:“去我家里说吧。”
陈爱国的目光显得有些迷惘:“你问得原来是他啊!”
陈爱国道:“你若是还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济善和尚,他对这件事比我了解得要多得多。“
赵国强道:“不是意外,是一场针对他的谋杀!”
薛伟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说,乔梦媛她……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落下泪来,薛伟童向来都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可现在她也感觉到无法承受这么多流言蜚语的压力。
薛伟童道:“我送你!”
赵国强道:“当年他做过什么事情给你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
萧国成道:“大不了让中岛出来顶咯!”他的表情充满了无所谓。
坐在对面的严国昭表情显得有些不解:“明先生,都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不跟她道出实情?”
柳丹晨没有回头:“你为什么要害死张扬?”
济善欣然点头,他带着赵国强和周山虎两人来到玉佛殿,当年的那些佛经已经被他们妥善保存起来,拿给赵国强看得也并非原件,只是影印本,虽然是影印本,也能够看出萧明轩的书法颇具功底,赵国强不懂佛经的意思,看到佛经上有不少的批注,释义。济善解释道:“这些全都是萧明轩的亲笔批注,他对佛学的领悟超出常人。”
济善道:“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薛伟童道:“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徐立华做出放弃一切治疗的决定是在她咨询过专家的意见之后,看到儿子如今的样子,身为母亲,她不想自己的儿子这样下去,一个活死人,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活死人,这样下去能够谈得上什么尊严?徐立华含泪道:“我不能这样自私,如果让他继续以这样的状态维系下去,我的心中多少还有一些念想,我还会觉得至少我儿子还在身边,可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是个多么优秀的孩子,多么骄傲,如果一个人没有了感觉,连大小便都不知道,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尊严可谈……不是我害怕照顾他,是我不想他这样活着,这样下去对他是一种折磨……”
赵国强道:“陈校长,关于张扬的事情,我想您还是暂时不要声张,这里毕竟是他的家乡,我不想造成太大的影响。”
柳丹晨此时却转过俏脸,轻声道:“谢谢你!”
萧国成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坐在自己的私人游艇之上,目的地日本,坐在宽敞的船舱内,端着红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薛伟童说完,他轻声道:“童童,不用担心,清者自清,你爸不会有事。”他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周山虎道:“法律不是万能的,如果法律真的是万能的,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犯罪?”
罗慧宁道:“你跟我说简单一点,张扬到底还有没有苏醒的希望?”
严国昭道:“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关于薛世纶和项诚勾结的罪证明天就会送到国安的手上。”
薛伟童已经泣不成声。
陈爱国道:“我不知道能帮到你们什么?”
萧国成点了点头:“很好。”
周山虎从小在这里长大却从未听说过这个故事,他低声道:“我咋就不知道呢?”
薛世纶笑道:“傻丫头,这些不靠谱的流言你信他做什么?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哪来的那么多的女儿?别人在诋毁我们薛家和乔家,政治斗争是最为残酷的。你还小。不懂这些事。”
薛伟童含泪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两人跟着陈爱国来到了他的小屋,陈爱国抽完那支烟,赵国强赶紧将另外一支递了过去。
赵国强道:“根据我现在掌握的情况。这个萧国成过去曾经叫萧明轩。他曾经和你一起在这里插队。”
萧国成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
于子良等到左晓晴离去之后,方才低声道:“文夫人,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张扬的脑电图,近十五个小时内有过一次微弱的波动,可是经过我的仔细检查,发现这次波动是仪器本身受到干扰造成的,并不是来自他的脑部,也就是说,他已经有十五个小时没有任何的脑电波。”
柳丹晨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要害他,我怎么可能和他相识,如果我不认识他,我又怎能懂得何谓真爱,我又怎能认清自己?”
罗慧宁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
赵国强瞪大了双眼:“你说他的日文很好?”问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问得有点多余,一个能够翻译日文佛经的人,日文水平只怕要远超出普通的日本人了。
陈爱国得知赵国强的身份之后显得有些警惕,态度并不友善,冷冷道:“该说的我都跟张扬说过了,你想知道就去问他啊!”
“没事,这一班赶不及,还有下一班,下一班赶不及还有明天,薛先生请下车,我们有事找你调查。”
罗慧宁伸手握住张扬的大手,轻声道:“这孩子手还是暖的,他还有心跳,他还有呼吸,他仍然活着。”看到张扬,又想起自己曾经沉睡十多年的女儿文玲,罗慧宁一时悲不自胜将张扬的手背捂在自己的口鼻之上,低声哭泣起来。
陈爱国仍然呆在小石洼村小学,周山虎带着赵国强来到学校的时候,陈爱国正在给孩子们上课,赵国强耐着性子等了十多分钟,等到下课,陈爱国方才缓缓走了出来。
罗慧宁只当这孩子已经悲伤过度,甚至开始胡言乱语了,她去了监护室,看到张扬现在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周山虎那边已经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左晓晴停下脚步。叫她的是楚嫣然。
赵国强经济善提醒,猛然想起,当年在这里的确发生过对抗战胜利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荆山血战,指挥战役的正是薛老,薛老率领两个师的兵力和两倍于他们的日军展开了一场浴血奋战,薛老在人数居于劣势,武器装备不及对方的不利条件下,充分利用对当地地形的掌握和对战术精准的制订,将日军全歼在荆山脚下,这一战早已被写入了军事教科书,也正式确立了薛老在军中的地位。
柳丹晨静静坐在床边,背朝舱门,目光望着圆圆的舷窗,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天空晴朗,海面一片蔚蓝,可是她的心中却阴云密布。
周山虎因为张扬脑死亡的事儿把眼睛都哭肿了,在他心中一直将张扬当成自己生命中的贵人,他认为张扬是无所不能的,至今都不愿相信他脑死亡的事实。
赵国强不知应该怎样去回应他。
罗慧宁道:“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楚嫣然道:“我为什么要难过,我不相信他会死,他欠我这么多,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还要他醒过来还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