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倒是没有起身,大刀阔斧的坐在那边直视着她:“所以你作为一个皇后都没有发现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吗?!”
如懿气的更狠了:“皇上有话就直说,不必这样指桑骂槐的。再说了,臣妾是皇后,但是皇上真的将臣妾当成皇后看待吗?从咱们大婚后,皇上有一天是在翊坤宫的吗?还有,到现在臣妾手上都没有管理后宫的权利,您觉得臣妾能做什么?!臣妾算皇后吗?”
海兰担忧的看着如懿,她确实是想让如懿拿到管理后宫的权柄,但是绝地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弘历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放肆!!!!”
如懿看到弘历这个样子,眼睛一瞪:“放肆?臣妾哪一句说的不是事实。臣妾不过是忠言逆耳罢了。”
弘历都要被气笑了:“呵~后宫的权柄朕不是没有给过你,可是你管理好了吗?之前出的那些纰漏,要不是朕出手,你现在都不能坐上这个皇后的位置,你却还在这里埋怨朕不将权利给你!”
弘历:“你管理的后宫,错漏百出,宫人们更没有一点规矩可言。就连你身边这个嬷嬷是怎么来的,你忘记了吗?!”
如懿诧异的看着弘历,眼神中都是不可置信:“容佩是被内务府那些太监给欺负,臣妾不过是出手相救,顺便申斥了内务府,这难道错了吗?!”
如懿觉得她没有做错,她甚至觉得她还心软了,要是她心狠一点就该将内务府那些见钱眼开的奴才都拖出去打死。
弘历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身边的那个嬷嬷,既不是正经选上来的包衣,又是圆明园年纪大了还不想出宫的老人,本来让他们到皇宫中来就是来干事的,又不是来养老的,哪里来的拜高踩低,要是人人都如同你一样自以为她可怜,是救她出苦海,那皇宫中那些杂事,谁去做?是让你身边的大宫女去做?!还是让那些低位份的妃子去做?”
如懿脸色一白,随后红着眼睛说道:“皇上何必这样贬低臣妾,您只要说您不想将那个权利还给臣妾就是了。您明明知道,臣妾在意的从来都是这些。”
说着,眼泪就这样掉落了下来。
海兰担忧的上前:“姐姐~”
弘历伸手抚摸住了自己的头,他跟她讲规矩,她就胡搅蛮缠开始讲感情,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她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之间有感情的。
就算以前有,但是~从那次她算计之后,他就~哎~
弘历心想,他要不要也试试如懿惯用的计量,这是不是就是初初口中说的以毒攻毒?!
弘历想到了就做:“你要这样想,朕无话可说,”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无言可对。”
还真别说,这个还真好用。如懿被弘历这一出给搞得呆愣在原地,就那样瞪着他。
弘历不去管她,继续说道:“不说别的,就说刚刚的事情,永琪这会儿应该是上书房吧?!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将他从御书房带出来,朕已经不想追究了,你扪心自问,这真的是对的吗?!”
弘历:“还有愉妃你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罚你吗?!刚刚熙贵妃在这儿,她大着肚子都知道行礼,你呢?你见到她行礼吗?还有刚刚,你居然坐在哪里心安理得的坐在哪里接受了熙贵妃的礼,你是将朕跟皇后放在哪里?一个贵妃给你一个妃位行礼你都敢接受,改日你要是再进一步,你是不是还要皇后给你行礼?”
如懿微微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海兰,海兰见到如懿用这样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简直心都要碎掉了,毕竟她对姐姐的心意,那是日月可昭,天地可鉴的。
海兰跪在地上:“臣妾从来没有这样想,臣妾刚刚只是走神,绝对没有不敬熙贵妃的意思。”
一听到熙贵妃的名头,如懿刚刚心中的感动又给收了回去。她讽刺的一笑,对着弘历说道:“皇上是觉得愉妃不敬的是我这个皇后,还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熙贵妃?!”
弘历看了她一眼:“皇后你要是这样想的,朕!~百口莫辩。”
如懿被这话一噎,她总觉得皇帝说这话怪怪的,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哪里怪。
如懿眼含热泪:“皇上这样独断专行,觉得是臣妾的错,那臣妾也是无话可说~请今日起自请禁足。”
说完甚至都没有给弘历行礼,直接转身往外面走去,海兰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后就追了出去。
等到人走了以后,弘历深深的长舒一口气,他是真的觉得如懿有些胡搅蛮缠,自请禁足了也好,省的天天跟个老嬷嬷一样,老是找那些有的没用的借口训斥自己。
至于管理后宫的权柄,说是在初初的手上,还不如说是在他自己的手上,现在这样挺好的,她既然不坚持,弘历自然也不会傻傻的自动送上去。
没有了两个搅屎棍,后宫安静了不少。妃嫔们也不需要早起去请安,除了个别妃嫔各种想办法想要接近皇上,想要以此来获得宠爱,其他人倒是安稳的很。
弘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对初初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还是对后宫的那些女人不感兴趣。
他将自己女儿送走后就一直守着初初,时不时还给初初来一次胎教,说是要跟初初肚子里面的小女儿培养感情。
大概是因为和敬的出嫁,让弘历将所有的爱女之心都放到了初初肚子里面的孩子身上。
终于,初初在经历了十月怀胎之后,迎来了生产之日。
初初发动的时候,弘历还在大朝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面的大臣们吵的厉害,弘历觉得很是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进宝送了消息进来。弘历也没有心情听他们吵架,直接留下一句“退朝”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弘历刚走进景阳宫,就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随后是产房里面喜悦的声音:“生了,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