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出岐州,南四十里虢县,文王入城,车驾行时,有万民并大小官员,皆来接驾,入衙中歇泊排宴。文王诣翌日绝早出虢县,南约行到五七里之地,文王见喜气来朝,百鸟皆鸣。文王告大臣曰,“贤人,近也。”又见黄气冲天,有大臣散宜生,太颠,闳夭,南宫括众大臣皆言,“贤人近也。”有金牛位引驾大将军奏曰,“臣启大王,前是磻溪河岸,是渔公止处也。”文王闻奏,“你先去。”把武吉蒙宣前去,果见渔公手执钓竿。武吉却回来,报与文王,“渔公在彼。”却说文王望见磻溪河一里地下车,行至岸边,见渔公,大礼恭敬主三次,姜尚不顾分毫。文王近前大礼,渔公举手指让,文王大喜而无愠色。姜尚执钓竿问曰,“公乃何人也。”文王曰,“某是西伯侯姬昌,专来出猎到此。知公大贤,许我伐无道之君,如何。”姜尚无言。文王又问,“知公此岸钓引,于天意愿,愿公表察。昌令四方求探至此,愿呈肝胆之智,望贤丞意。顿首,顿首。惶恐,惶恐。贤意如何。”姜尚见文王大礼之言,心内思惟,“此人虽是真主,我不便思文王之德。始三次顾我,我又不顾,文王无分毫愠色,亦无#怒,此是大君子人也。”姜尚又试探文王有天子之德。尚答,“君非专意举贤,出猎游戏,亦不是坚心求贤,而乘乐而至。吾乃钓叟,岂取金紫之名乎。臣恐停车驾,请大王且退去。”姜尚道罢,遂入苇叶而去。文王心内思惟,吾自错矣。令车驾却入虢县。文王清斋三日,沐浴圣体。第三日,文王宣文武排銮驾,再去求贤。文王随从,前往蹈澳至近,姜尚先知,言,“文王再来。”姜尚立钓竿于岸侧,去芦叶深处,不出迎。文王至近下车,共文武步行一二里。至岸,却不见渔公,只见钓竿。文王赠诗一首。
诗曰:
求贤远远到溪头,不见贤人见钓钩。
若得一言明指教,良谋同共立西周。
文王诗毕,文王问,“先生何在。只得一句,言着国事,安天下,定社稷,无非大贤指教。”言罢多时,不闻音耗。文王又吟诗一首。
诗曰:
先生表察再来求,不似先前出猎游。
若得一言安社稷,却将性命报恩由。
姜尚于芦花深处,听得文王志气,坚心来水獗,姜尚遂出来,与文王相见。二人各叙家温,礼毕,文王道,“先生还得一句,为立国安邦之法,拜为良臣,公意如何。”姜尚见文王谨意诚心,苦来求合,姜尚乃答诗一首。
诗曰:
谢君志意诣磻溪,一语安邦定国机。
吾略乱育匡国法,须教陛下镇华夷。
姜尚诗毕,文王大喜,深谢贤良。西伯侯用手扶姜尚,并众臣扶定姜尚,上车北进。姜尚又答诗一首。
诗曰:
渭水河边执钓钩,文王应梦志心求。
虽然年迈为元帅,一定周家八百秋。
周公又赠诗一首。
诗曰:
夜梦飞熊至殿前,果逢良将渭河边。
曾因纣王行无道,扶立周家八百年。
周公诗毕,文王并众文武等,却回到岐州。翌日,文王排宴宣姜尚。姜尚蒙宣,诣于殿下,礼毕,与文王对?。文王笑而问,“公何姓。”姜尚答曰,“臣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文王见言,大喜,“正合吾梦也,此真名将。贤之妻子在于何处。”姜尚曰,“臣一身遇明君,何忧妻子乎。”文王见姜尚出语奇异,再问曰,“请贤伐纣立国安足下,如何。”姜尚曰,“臣昔日在于烟波渭水河边坐钓之时,非钓鱼,只钓贤君。臣既得大王宠用,何愁伐纣安天下乎。”文王说纣王无道之事,姜尚曰,“臣尽知之。此上知纣不仁,故来投仁君。”王闻之大喜,先封姜尚??擅公。姜尚谢文王恩。礼毕,众文武见姜尚,皆喜。文王宴罢,皆退。
有文王夜寝,至三更作一梦,梦见一美人从外而来,见?擅公大哭,“我是东海龙王之女,嫁#西海龙王之子为妻。今为舅姑严恶,请假去觑双亲,到?擅公境内,我是龙身,去处有狂风骤雨,雹打田禾,风吹稼穑,以此悦我心中。今到?擅公之境内,不敢降。雹注雨,故以此悲啼。”文王大惊,忽然觉来。文王心内思惟,“?擅公定是大贤能才智慧之人。”至明,宣文武百官设朝。文王说梦与众文武,咸皆大喜。
文王依轩辕行事,安天下,抚黎民,和合阴阳,谨礼地,严设山川,拜封姜尚为太公。(此是文王崩也。)文王设宴,请文武百官,令出太公。太公教文武各行其德,要伐无道之君,太公曰,“天地人,三才也。方今天心顺,地心利,人心喜也。夫天心顺者,雨雪均平,地心利者,五谷收成,人心喜者,万事通兴。此乃天下皆顺文王之德也。”文王在位三年,三分天下有二矣。
有一日,忽思羑里城中囚,醢伯邑考之恨,想纣王不仁之改,无道极甚,遂胀于心,因此得疾染患。文王交请母太任并太子姬发,(武王是也。)文王曰,“上启母善保岁寒,好好将息,切莫生忧。儿子不久归于冥世。”又嘱太子武王曰,“吾归冥后,你共文武相合,频赏三军。好看太公者,此人是大贤人也。只不得忘了无道之君,与伯邑考,报仇。”文王嘱罢,气乃不回。是日龙归沧海,凤返丹霄,一灵真性,秉灵升天。有母太任问武王曰,“汝为君,如何治天下。”武王起躬身答曰,“上启祖母,孙儿言治天下之政,第一不欺下民,第二修其国政,第三不罄民力,第四用兵,衣禄同己,第五视兵将,如吾手足。”祖母闻之大喜,“吾孙儿堪为天子也。”遂将文王山陵葬毕。武王设朝,士民皆喜,依圣治事,民皆引领。太公为将。太公每日于相府院治国政,事尽秘。倏忽三载,武王不念伐纣之事,终不用太公。太公长思纣王不仁无道,又思斩母之恨。太公见武王不念伐纣之事,故写一纸韬书,放在武王御案上。有日,武王见之,拈来视看,却是太公造下。其武王称奇。
太公曰,
自天生世兮无可及,四海兴望兮定可归。
如今老迈兮未肯伏,昔作钓叟兮遇明主。
武王不用兮未显机,磻溪钓鱼兮天命定时。
诗曰:
他钩曲兮我钩直,直钩上面更无食。
文王化去不复追,谁问姜公直钓机。又赠诗一首,诗曰:
昔日磻溪作钓基,直针不用饵香时。
自从西伯同车日,三载无人话国机。
武王看了文字并诗诵,大喜,遂宣文武至殿评议。召太公上殿,赐绣墩而坐。武王问曰,“如何伐纣。先君留言,羑里城囚,醢伯邑考之根,更为无道损害生灵,贬#(?)忠臣,宠信谗佞,以此举卿为将,伐无道不仁之君,如何用事。”太公曰,“欲要伐纣,合天地人心也。”武王遂间众文武,“寡人今用太公为将,伐无道之君,卿等如何。”有大臣散宜生,毕公臯?,召公奭三人共奏曰,“臣启大王纳臣之言,依上古例,筑坛拜将,可被纣矣。”武王,“依卿所奏。”遂选良时吉日,筑坛风奉毂推轮,公卿大礼封后正仪拜,太公上坛,黄钺皁旗,何舒镫捧旌节旗幡,黄幡豹尾,牌印封全,立太庙。将一具大斧,头向主,柄向太公,“如有不正,不依太公者,用斧劈之。上祭天,下祭地,中祭神祇。”武王又问太公曰,“用人?佐将。”太公曰,“吾乃后选日。”乃拜,起。
太公?将,武王?御宴,赏文武。武王又问曰,“用人?佐将”。太公曰,“用周公旦?参谋,用祁宏?末将,南宫括?先锋,此人使铜弓铁箭,用南宫列?先锋副将,此人使一口大刀。”武王又问,“用兵多少。”太公曰,“用兵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人。”武王曰,“用此些个兵,怎破纣王。纣王有战将宣千员,雄兵百万有余,如何破得。”太公曰,“天有三台,上苍有三万众星,昼夜有三百躔。每进兵三十里。兵之决战,无因,是伐纣之兵也。”武王大喜。
第三日,太公辞武王去伐纣。武王曰,“寡人亦恨纣王。寡人次卿之后。”武王大兵在后,众文武同随。岐州内有太任掌国事。众兵将前到潼关去,太公前进,武王御兵后随。经月余之间,前至潼关下。有关主姜国舅知西周兵将来至,关门不开,上表奏帝。使命诣于殿下,礼毕,将表文上殿。纣王拆开看之,冷笑微微,“令司户参军为将。此入老耄,不足为患乎。”纣王宣费仲,费达,费颜三人,领兵一万五千去迎西兵。
三人在路,不经数日,前到演关见国舅。姜显具说前事。费仲三人出兵与太公对阵。有先锋副将南官列与费达相见,二人各施礼毕。南宫列与费达约?数合,费达使枪去刺南宫列,被南官列架起,一刀劈了费达杀退纣兵。又有费颜纵马出,与南宫列又战,不到十合,又被南宫列一刀,挫折费颜项骨,杀费仲共兵走,上潼关去了。见关主姜国舅。国舅问,“胜败如何。”费仲气喘难言,良久具说前事,“被南宫列坏了费达,费颜等,付能走脱,告国舅,紧把关口,勿今放过周兵,我去见帝,别举将军迎敌太公。”费仲嘱罢,他去见帝去了。
有太公进兵至潼关近下寨,令一小将送一封书与关主姜国舅,前诣关上见国舅。礼毕,献书与姜显。姜显接得书,开视之,却是太公文字书。
书曰:
上启国舅,久不奉颜,喜得安乐。尚昔日急急身危之时,谢贤放过关来。今辰实报,贤#闭关不出。岂不知纣王无道,恣纵妲己之言,将尔姊就摘星楼?下来,?杀姜皇后,山陵不修,贬了太子殷交,羑里城囚文王七载,醢了伯邑考,反了黄飞虎,斩了吾母,剖了皇伯比干。贬剥忠良,不能赏设三军,宠信妲己之言,不听忠臣之谏。不良无道,苦虐万民,耕夫罢种,织女停梭。天地人臣,咸皆怨旷。今者,天教武王飞杀伐无道,如贤不肯放关,岂不是助纣作孽。若兴兵击破关门,缚贤见主,吾与贤失了昔日之义也。如贤献关,吾奏武王,教贤列土封侯,与尔姊报恨。天下太平,岂不美哉。今月◆日,西周元帅姜尚书。姜显看了此书,速竖降旗,献潼关与太公。太公传令,教兵过潼关东下寨。有一小将来报,“今有巡河使者胡雷,领兵近边。”太公见书,乃问众将,“恁谁人敢去捉胡雷。”问一声未了,有先锋将南官括喝喏,“我去捉胡雷。”领兵士与胡雷相见,两下军兵大喊,二将争功,有如二龙初出海,恰似两虎乍离出山。约?十合,见一将拨马便走,是南官括。胡雷后赶至近,被南官括暗取铜弓铁箭,背后射胡雷一箭。胡雷落马,被众将救得胡雷入阵去了。有南宵括亦回兵入大寨见太公,具说前事。太公闻之大喜。太公又发一课,言道,“今日有一将来投我。”道罢,果然一将来,投去见武王,太公。礼毕,武王问曰,“尔是何人也。”来人具说,“吾乃昔日与太公约期信,若你投西伯侯仁君佐国为将,必去相助破无道之君。今知太公为将,故来投之。吾是太子殷交。”武王,太公闻言,大喜。教殷交为上将。此人使一具百斤大斧,用了殷交。
却说费仲去见帝,山呼,且说前事,“被南宫列坏了费达,费颜也。”纣王闻奏大怒,又令费孟领兵来探潼关西,逢着周兵。南宫括与费孟决战,声不止。暗中有一小将斲折费孟马脚,活捉住费孟,来见太公。太公令建法场凌迟碎剐,“此人是谗臣费仲兄也。”太公升帐而坐,令教高毁,祁宏二将领兵一千,去收负容城。前迎着纣兵,是离娄,师旷。与高毁,祁宏决战。不?数合,被离娄,师旷杀败。高毁,祁宏复归营内,来见太公,应喏谢罪。太公免罪。又定一计,教去噤口岩中伏了兵士,来日决战诈败,离娄,师旷必赶,逗二人入岩中,必捉二人。太公设计与将士。有离娄,师旷早闻,先知子细。至来日,南宫括出阵,与二将大战三十合,南宫括诈败,拨马西奔。离娄,师旷不去赶,二人于阵上笑而叫曰,“太公你用伏兵计去噤口岩待促,俺二入亦早知。”太公闻言大惊,“怎有如此之事。二人先知吾心肠之机。”太公又定计,教兵士三度换衣,来日大战,两下用兵掩杀二将。众依计。有离娄,师旷先知其计,二人升帐而坐,遂写文字,今一小将送与太公。太公看了文字,大惊,“似此二人先知否心内之机,如何捉得二人。”太公犹豫不定。有一人前来自启太公,“此二人,名离娄者是千里眼,名师旷者是顺风耳。二人别无一能,只除远近皆闻皆见。”来报者是把关姜显告太公。太公见言,叹曰,“奇哉。吾不知,难捉二人。吾既知,看吾别计,便教捉了二人。”恐二人听得观见,遂出阵中,多用幔子遮了,太公写计与殷交知之。今众将不知此计,教众将看了。依此计,先行去阵上擂起锣鼓。动五百面铜锣,今师旷不闻此事。次从用三千面绣旗遮了阵面,今离娄不见。太公今翌日辰时大战,教锣放齐鸣,南宫括先出阵与离娄挑战,二将马项相交,大战两阵,起如云雾。二人各用心机,刀劈鎗刺,高低恰似龙争宝,往来有似虎争餐。?到三十合,南宫括诈败,离娄后赶入阵。离娄被旗遮了阵脚不见,师旷锣鼓聒耳不闻。二人不闻不见。二将入阵,蓦闻旗开,忽暗一员猛将。是谁。却是殷交,把旗遮地,擒了离娄。被南宫括放一铁箭,师旷落马,被将捉住,拥见太公。太公使人教去陕府东岗岭之下,建法场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