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戊辰,废巢县忠勇军。乙亥,御集英殿,赐礼部奏名进士赵建大等四百六十有五人及第、出身。
六月丁亥,遣户部员外郎余嵘贺金主生辰。会金人为蒙古所攻,道不通,嵘不至而还。降京畿囚罪一等,释杖以下。辛丑,更定四川诸军军额。癸卯,废江西敢死军。
秋七月壬戌,太白昼见。丙寅,诏四川官吏尝受伪命者,自今毋得叙用。丁丑,诏军兴以来爵赏冒滥者听自陈,除其罪。
八月壬辰,申严太史局补试局生之制。
九月辛酉,叙州蛮寇边,官军严备以待之,蛮乃去。丁丑,遣刑部员外郎程卓贺金主正旦[6]。诏附会开边得罪之人,自今毋得叙用。乙亥,罗世传为其党胡有功所杀。诏以世传初命授之。李元砺为盗凡三年,声摇吴蜀,至是就擒,人皆相庆焉。
冬十月己卯朔,命有司更定玉牒凡例。甲辰,以蒙古攻扰金国,命江淮、京湖、四川制置司谨备边。
十一月已酉朔,日有食之。癸丑,赏平峒寇功。甲戌,申严诸军升差之制。
十二月辛巳,奉议郎张镃坐扇摇国本除名,象州羁管。癸未,以会子折阅不行,遣官体访江浙诸州。
《讲义》曰:愚读《史记商君列传》,見其变法易令必立赏,徙木以示信于民,喟然叹曰:『信之为用大矣。』商君刻薄固不足道,然犹知信之不可废,况堂堂大国乎且自中兴用楮以来,几年为界,界满则易,法之常也。自权臣用兵,楮之造印日多,而楮之折阅日甚。上之人急于秤提之,故当旧楮之界未满,而新楮之出已颁,豪商巨贾爱箧旧藏,一旦废弃,尽为无用之物。国失大信,人启疑心,何怪其畏避而不敢收蓄哉所以新楮颁行之后,市井不通,反以弥甚。小民嗷嗷,操楮四走,无所易泉,幸而得售,不啻如有意外之后。推寻其源,皆由上失信而下生疑耳。虽复今日遣体访之使,明日罪不收之家,岂不均为纷纷欤
乙巳,金主遣使来贺明年正旦。是岁,金主为蒙古所攻,贺生辰使不至。金主璟之在位也,允济被命往靖州受黑蒙古进奉,见其王特穆津桀傲不逊,恐为边患,欲归白璟除之,会璟卒,不果。在嘉定元年。是岁,蒙古入贡,允济遣重兵分屯山后,欲就进场袭杀之,然后引兵深入。会金之纠军有诣蒙古告其事者,蒙古疑不信,言者再至,蒙古遣人伺之,得其实,遂迁延不进。是秋,蒙古兵猝至,与金人战于灰河,凡三日,胜负未分。特穆津选精骑三千驰突金军,金军乱,赫舍哩自以大军乘之,允济急命西京留守赫舍哩执中领大兵迎敌于大胜甸,执中者老将也,知兵善战,自允济之立,心常不服,至是不肯力战,其下观望,遂大败。执中以百骑奔还,允济怒,罢之。蒙古兵至翠屏口,金又大败,乘败攻奉圣州,破之,进军野狐岭。允济再遣兵迎敌,以车为阵,又大败。是冬,蒙古兵至晋山县,距燕京百八十里。
壬申嘉定五年春正月己巳,诏诸路通行两浙倍役法,著为令。壬申,赐李孝义谥曰忠壮。是月,蒙古兵至居庸关,金左将军完颜福海弃关遁。金主允济素鄙吝,士不用命。允济议以细军五千自卫奔南京,即开封府。会细军五百人自相激厉,誓死迎敌,杀蒙古兵数百。蒙古兵惧不敢进。问所俘乡民:『此军有几何』乡民绐曰:『三十万。』蒙古惧,遂敛兵而退。
二月壬午,罢两淮军兴以来借补官。诏成都府路帅臣兼领叙州兵甲事。
三月庚戌,四川制置大使司遣兵分道讨叙州蛮,其酋米在请降。初,大使司知蛮不可致,遣兴元后军统制刘雄等二人将西兵千人自嘉、叙二州并进,又遣本路提刑司检法官安伯恕往叙州节制之。官军入蛮境,方接战,有土丁断小酋之首,蛮人惊溃,官军小捷。其酋米在据羊山江之水囤,坚不肯降。囤在峻滩之中,水浅舟不可行,涛深人不可涉。大使安丙闻之,移书李戛曰:『但声言伐木造大舟攻其水囤,则米在自降矣。』戛从之,米在果请降,然不肯受盟。边吏遣土丁十余人人蛮为质,米在乃令其徒数十诣寨纳降。安边司尽以十二年税犒与之,米在以堕马为辞,终不出。是役也,所掠边民数百人,得还者十三人而已。戊辰,以久雨,诏大理、三衙、临安府、两浙州县系囚。甲戌,以广东、湖南、京西盗平,监司、帅臣进职有差。丙子,申严选人捕盗改官法。
夏四月壬寅,诏自今告人从伪者必指事实,诬告者坐之。
五月庚午,诏请路州县坑冶以通判、令丞主之。癸酉,安南国王李龙翰卒,以其子昊岊为安南国王。诏州县见役人毋纳免役钱,役满后输。
六月癸未,遣吏部郎中傅諴贺金主生辰。乙酉,禁江北诸州民行铜钱。
秋七月庚申,赏降叙州蛮功。戊辰,以雷雨毁太庙屋,避殿减膳。
八月甲戌朔,御后殿,复膳。命左右司置进状籍察前断之冤,抑者罪之。
九月丙午,太白昼见。己酉,有司上《续编中兴礼书》。庚戌,遵义寨夷杨焕来献马。辛未,罢沿海诸州海船钱。遣刑部郎官应武贺金主正旦。
冬十月辛巳,诏诸路总领官岁举可为将帅者二三人,安抚、提刑举可备将材者各二人。戊子,金主遣使来贺瑞庆节。癸巳,诏侍从、台谏、两省官集议,厘正光宗配飨功臣。戊戌,雷。遣使吊祭安南。
十一月庚申,朝献景灵宫。辛酉,朝飨太庙。壬戌,祀天地于圜丘,赦天下。
十二月丁丑,再蠲濠州租税一年。壬午,诏诸路转运司参考州县新旧税籍,蠲其横增之数。己亥,金主遣使来贺明年正旦。
癸酉嘉定六年春正月庚申,签书枢密院事宇文绍节薨。诏侍从、台谏、两省官、帅守、监司各举实才二三人。
二月丁丑,太白昼见。丙戌,有司上《嘉定编修吏部条法总类》。丁亥,雪。乙未,诏宗室毋与胥吏通姻,著为令。
三月癸亥,参知政事楼钥罢。
夏四月丙子,同知枢密院事章良能参知政事。甲午,复法科试经义法,仍命杂流进纳人毋得试。
五月丁卯,以不雨,命大理、三衙、临安府决系囚。命四川诸司措置州县支移钱物上于尚书省。戊辰,修庆元六年以来宽恤诏令。
六月乙亥,诏刑部岁终上诸州未决之讼于尚书省,择其最久者罪之。丁丑,遣起居郎董居谊贺金主生辰[7]。金国乱,居谊不至而还。丁亥,复监司臧否守令及监司、郡守举廉吏所知。丙辰,诏三衙、江上诸军主帅各举堪为将帅者二三人。
八月已巳朔,诏诸路监司、帅臣举所部官吏之才行卓绝、绩用彰著者。庚午,知思州田宗范谋作乱,夔州路安抚使遣兵讨平之。是月,金国杀其主允济,是秋,蒙古兵复至山后,都元帅完颜福兴迎敌而败,允济黜之,复起赫舍哩执中为右副元帅,将武艺军三千往迎敌。先是,左副元帅南平者迎合允济之意,沮格军赏,众共怨之。执中因人心之愤欲废允济,以诛南平为名,军至东华门外,召南平计事,手刃杀之。宫中闻变,门皆不开。执中召细军大将金焘,语之曰:『吾此来特诛乱臣耳,非有叛意也。』俄而细军俱来救驾,焘谕止之。众惮执中威名,无敢动者,独关西大将军都统完颜善羊引所部五百人至,皆为武艺军所杀。执中
以善羊骁勇,召其父福海,令招之。善羊大呼,告其父曰:『老贼欲反朝廷,何为降之』复力战至午,手杀数十人,身中数矢而死。执中遂进入东华门。允济遣其子蒋王持诏出,投于门下,募能杀执中者,白身除大兴尹,世袭千户,军民皆无应者。执中欲纵火焚门,守门将军合住启之,执中引兵入宫,侍卫皆散走。进至大安殿,允济望见之,遥呼曰:『圣主令臣何往』曰:『归旧府耳。』允济入后宫,邀其后俱出,后曰:『出则被杀矣。』执中见其久不出,遣兵就执之,并其妻子囚于旧府,遂召丰王珣之长子谭哲马,以御宝付之。执中寻遣内侍李监丞弑允济于其府。丰王至燕京,执中率百官迎于道,遂立为帝。降允济为东海侯,拜执中太师、都元帅,领省事,封泽王。
九月甲辰,蠲荆湖诸州逋负二十八万缗有奇。
闰九月戊辰朔,诏御史台置考课监司簿。丙戌,以金主新立,命四川谨边备。己丑,诏湖北监司、守令赈恤旱伤。癸巳,雷。甲午,右丞相史弥远等上三祖下七世仙源类谱、《高宗皇帝宝训》、《皇帝玉牒》、《会要》。乙未,大雷。丙申,诏曰:『朕钦若天命,矜爱元元,夙夜靡宁,惟恐有阙。乃后九月,气已属冬,雷未收声,将以警朕。惕若祗惧,祗省厥愆。二三大臣,其悉心叶力,交修不逮,庸副朕躬,仰承天戒焉。』史弥远请罢政,不许。
冬十月丁酉朔,申严互送禁。戊申,起居舍人真德秀为贺金主登位使,阁门舍人周师锐副之。金国乱,德秀遂不至而还。庚戌,遣起居郎李戛贺金主正旦,戛亦不至而还。辛亥,金左监军高乞杀其部元帅赫舍哩执中。初,蒙古兵至紫荆关,距燕京一百里。执中欲诱其兵南至涿、易,乃聚兵击之。蒙古破涿、易,至早河之西,欲渡桥,执中方病足,乘车督战,蒙古兵大败。翊日再战,执中疾甚不能出,遣高乞以纠兵五千拒之,失利不至。执中欲斩之,金主珣以其有功,谕令免死。执中益其兵令出,曰:『胜则赎罪,败则诛无赦。』高乞出战,自夕至晓,忽北风大作,吹石扬砂,不能举目。敌人乘风纵火驰击之,高乞军大溃,自度必为执中所杀,遂引纠军围执中之府,突入其卧内杀之。退诣应天门待罪。珣以高乞掌兵权,不敢加罪,尽取从执中弒逆之人杀之,于是蒙古主特穆津留其大将萨木哈围燕京,及引兵攻取河东北、山东诸州。甲子,金主遣使来告即位。
十一月癸未,虚恨蛮寇嘉定府峨眉县中镇寨。寨在羊山江南,去府二百五十里。硬寨在沙北。先是,蛮人数为边害,乍叛乍服。嘉泰间,其都王崖烈始款中镇,请五年犒物,刻石作誓而归。提刑司但以四年犒物予之,蛮人数来,欲得本年犒物,官执例不予。蛮人怒,掠边民十四人而去,土丁追之,枭其七级。制置司闻之,乃于羊山江南筑师院平等三硬寨,以防其冲突。蛮径犯师院平,三年三月。又犯笼逢堡。寨将马槱知不可遏,乃遣人与之打话。陈谦提点本路刑狱,亦欲招安之。蛮人听许,乃遣峨眉令杨鸿往中镇受其降。四年正月。蛮至寨,未给犒间,槱以其屡抄掠也恨之,多所要索,蛮怒而去。槱伺其出寨,俾土丁邀之于道,杀蛮人北二等三十二人,蛮人怨怒,自是不出者十余年。去年,提点刑狱公事李屡招来之[8],不至。至是,提点刑狱公事杨伯昌、知嘉定府事任处厚方会饮坐中,有土丁二人驰报蛮人六七款寨,愿受犒,且纳蛮刀为信,寨已给降旗矣。翼日再得报,蛮近寨者已六十余人。午后又报,有二百余人夜扣硬寨门求战,已出土丁二千渡江御之矣。槱又言:寨有土丁及家人凡五千,皆骁勇可用,不必济师。时知县事宋大椿及尉皆沿檄以出,在邑惟主簿一人,于是蛮人近塞六七百人犯硬寨,杀土丁一人,掠土丁近二百人复归巢穴。提刑司不欲生事,乃遣人就邛部州招安之。
十二月壬寅,蠲琼州盐钱。癸亥,金主遣使来贺明年正旦。是岁,两浙诸州大水,赈之。上取孝宗敬天两图置诸左右,常用省览。
甲戌嘉定七年春正月丁卯朔,四川制置大使司遣提举皂郊傅马务何九龄等率诸将及金人战于秦州城下,败还。甲戌,蒙古遣三骑叩潦州塞,求纳地请兵。守臣应纯之谕遣之。
二月丁未,青羌卜笼十二骨来降。卜笼者,青羌部候也,性残忍,多器械,专仰卤掠为生。十二骨者,乃十二种也。丁丑,雷。参知政事章良能薨。壬子,知沔州、都统王大才斩何九龄及诸将等七人,枭首境上,以其事闻于朝,且檄报风翔都统使,仍关牒川陕四路监、帅司,又遣人往广安捕九龄之子世昌,亦斩之。初,谍者言金有内难,议论纷然。朝廷闻之,以御札赐大使司及大才,令益谨守备,毋启边衅。九龄本广安粥爵人,遽结忠义人谋取秦州,金先知之,故败。会大使安丙奏大才图为宣抚使,设意倾陷,令边报不一,或有缓急,必致误事。诏大才特降一官,大使司于是结局云。
三月,四川制置大使安丙同知枢密院事,成都府路安抚使董居谊为四川制置使。庚辰,金国来督二年岁币。戊子,金国来止贺正旦使。壬辰,诏利州路安抚节制本路军马,如两淮安抚之制。
夏四月癸卯,蠲福建沿海诸州贫民纳盐。辛酉,诏三衙、江上、四川诸军具士马实数以闻。
五月丁丑,太白经天。庚辰,诏修玉牒官二年一具草以进。乙酉,御集英殿,赐礼部奏名进士袁甫等五百四人及第、出身。壬辰,命有司考赋禄之制,裒类成书,以为法式。
六月辛丑,以旱,命诸路州军祷雨。甲辰,诏诸路监司、守臣速决滞狱。壬子,释大理、三衙及两浙路杖以下囚。丁巳,置嘉定府边丁二千人以备蛮,命制置、安抚诸司给其费。
秋七月甲子朔,左谏议大夫郑昭先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戊辰,诏省吏毋授参议官。乙亥,金主来告迁于南京。金人自为蒙古所攻,中原诸路之兵皆佥往山后一带防遏,无兵可守,悉佥乡民为兵,上城守御。鞑人尽驱其家属来攻,父子兄弟往往遥相呼认,由是人无固志,所至郡邑皆一鼓而下,自冬徂春,凡破九十余郡,所过无不残灭,两河、山东数千里之地,城郭尽为丘墟,惟大名、真定、青、郓、邳、海、沃、顺、通州有兵坚守,未能破,蒙古复还燕京。燕京粮乏,军民饿死者十四五。金主珣遣人议和,特穆津欲得其公主,所需甚众,又请左丞相完颜福兴为质,珣皆从之。蒙古来选女,时公主见在者七人,惟允济少女小姐姐甚秀慧,遂以予之。又令珣乡其国遥拜,珣不敢拒。又以萨木哈围燕之久未尝卤掠,欲得犒军金帛,珣亦从之,蒙古遂归。居庸关在燕京之北百一十里,路隘险,守兵数万,欲候蒙古兵归而击之,而完颜福兴在军中传金主命:已与蒙古议和,不许擅出兵。蒙古过关,取所获山东、两河少壮男女数十万,皆杀之,遂引归,于是河南路统军蒲撤七斤奏乞徙都开封府,珣从之。其侄霍王从彝谏曰:『祖宗山陵、宗庙社稷、百司庶府皆在燕京,岂宜弃之而去』珣曰:『燕京乏粮,不能应办朝廷百官诸军。今暂往南京,候一二年间粮储丰足,复归未晚也。』从彝乞自督运,珣不从。从彝忧愤成疾而死。珣自涿、保州、中山府而南至真定,留几月,复自大名路由新卫州渡河以至开封,肆赦境内。庚寅,起居舍人真德秀上疏请毋予金国岁币。从之。
《讲义》曰:岁币,祖宗之不得已也。当金虏强盛之时,屈中国之尊而纳赂于蛮夷,已为不可,况其败亡之余,吾不声罪致讨,而犹遣一介行人致贡于穹庐之前,亦独何哉此忠臣烈士所以力争之也。
是月,夏国以书来四川,议夹攻金人,不报。初,金人既并辽地,乾顺事之甚谨。金人踵辽人故事,册为夏国王,岁时入贡,逮今百年。嘉定初,夏人始为蒙古所攻,遣使求援。金主允济新立,不能救。蒙古人至兴灵而返,夏人恨之。金人亦为鞑所扰,势益衰,夏国遂叛,其左枢密使、吐蕃路都招讨使万庆义勇令蕃僧减波把波赉蜡书二丸至西和州之宕昌寨,欲与本朝合从犄角,恢复故疆。藩兵总管傅翊得而上之制置使,董居谊初入蜀,不之报,由是议中绝。
八月乙未,罢四川宣、制司所补官。癸卯,复建宗学,置博士、谕各一人,弟子员百人。金国复来督岁币。乙巳,太白经天。禁州县沮坏义役。戊申,同知枢密院事安丙至近畿,诏以为观文殿学士、知潭州。是月,鞑人复攻中原。金主珣既迁都汴京,鞑人闻之,怒曰:『既和而迁,是有疑心而不释憾,特以讲和为款我之计耳。』乃分兵下中原州郡,又遣使至开封索犒军金银等,珣皆予之。
九月壬戌朔,日有食之。太白昼见。癸卯,雷。乙亥,右丞相史弥远等上《高宗皇帝中兴经武要略》。戊寅,调殿前司兵增戍天长县。丙戌,以久雨,释大理、三衙、临安府杖以下囚。庚寅,释两浙路杖以下囚。除茶盐赏钱。
冬十月壬辰朔,出内帑钱赈临安府贫。戊戌,废邛州嘉定监。丁巳,命四川监司及大郡知州辞见如旧制。是月,嘉定府峨眉县寨将马槱羁管大宁监,坐私用边租,激虚恨蛮人之变也。先是,邛部川蛮人速臼至罗忽寨,言虚恨蛮人有归顺意,提刑司遣官往中镇寨随宜应接,于是虚恨都王遣其徒库崖来议。库崖以马槱尝杀北二也,疑之,欲得其子弟为质,槱难之。已而沈黎大度河监渡官刘如真遣其子与亲属凡三人人蛮为质,库崖乃肯来。既渡河抵北岸,欲索十二年岁犒,凡为绢二千四百匹、盐茶四千七百斤、银百两、黄金二百、牲酒之属不与焉,又欲得都王每三年转官告命、金带、紫袍、铜印之属及北二等三十二人骨价。初,槱之上世有田在寨之南北岸,岁收租四千余石。后有旨,以其田赡兵,世选马氏一人为寨将,佃户为土丁,防守边面,所谓岁犒者,例以边租七百石市之。自北二死,蛮人不出,租税悉为槱所私。至是度无以偿,乃好词绐蛮人归谕都王,因其出塞,遣土丁二百袭之。至牛渡,遇诸蛮,即纵兵掩杀,库崖与其徒三十六人皆死。蛮人大怒,取质子三人刳裂之。议者因欲以杀蛮为功,提点刑狱公事杨伯昌不可,乃以槱属吏,槱令其家丁百数诣提刑司讼冤,僚吏多请释之,伯昌不从,卒正其罪。狱竟,计赃当死。上于朝,有旨制置司酌情行遣,寻奏夺槱官羁管。于是籍土丁之壮健者二千人,月廪之,俾守诸寨。蛮人闻槱以罪去,怨怒稍解。既又知边头有备,惮之,自是不复轻出抄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