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怎么有几分面熟?
严少润也直直盯着那个男人,忽然尖声喊道:“爹爹!爹爹!”
爹爹?
爹爹!
齐乐阳骤然想到了那人看起来像谁。
可……这怎……怎么可能!严南柏不是被送到南境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齐乐阳哗一声掀开马车帘,对车夫急声道:“停车!快停车!”
顾青槐的马车挨着齐乐阳,她第一时间听到了齐乐阳的叫喊声,立即叫停了马车队。
顾青槐跳下马车,齐乐阳扑过来,满脸惊慌道:“小槐,快,那个流浪汉是严南柏!是我相公!”
虽然她已经和严南柏和离,但是,在她心里,还是爱着他,而且,情急之下,她非常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脱口叫他相公。
“好,姐姐别慌,我们过去看看”,顾青槐温声安慰齐乐阳。
严南柏被守城士兵抽了好几鞭子,又被重重往城门外一扔。
他艰难地爬起来,想要去驴车那里,结果聚在城外的几个流民上前抢走了他的驴车。
严南柏扑上去,死死拽着毛驴的缰绳不肯松手。
这毛驴可以减轻他赶路的疲累,让他快些追上乐阳和孩子们,绝不能被人抢走。
其中一个流民随手夺过同伴手中的棍子就要往严南柏身上招呼。
棍子还没打到严南柏身上,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流民愤怒转头,看见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一手抓着棍子,好看的眸子冷冷盯着他,眼里杀意翻腾。
他只瑟缩了一瞬,很快露出猥琐的笑意,正准备张口调戏,就被那女子提起棍子,连人带棍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卧槽!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其他流民见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跟着顾青槐车队的流民弄清了形势,全都站在了顾青槐身后,满脸凶相地与抢驴车的流民对峙。
这时,齐乐阳拉着两个儿子跑了过来,在距离严南柏一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这个流浪汉是他的相公,可又很不像……
才短短几个月,英俊儒雅的贵公子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看着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金尊玉贵的严南柏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齐乐阳心疼得眼泪直流。
严少润也一动不动地盯着流浪汉,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南柏?”齐乐阳颤抖地喊了一声。
严南柏身体一颤,从防御挨打的姿势缓缓转身,看见身后的母子三人后,瞬间红了眼眶。
他想要喊一声“娘子”,但颤抖的嘴唇让他无法顺利地发音,“我……娘子我……”
“南柏——”齐乐阳松开儿子的手,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严南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