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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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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救关中之道 【篇名系编者所加。】

承平日久,人情宴安。有志之士,急于近效,则怨讟兴焉。不幸大菑之余,正君子为治作新之机也。若遣一二有仁术、知民事者,稍宽其禁令,使得有所为,随郡县择可用之人,因旧民所在,定城郭,修闾里,治沟洫,限畎亩,薄征敛,招其伤残老弱,渐以其力治之,则远去而来归者渐至。春耕秋敛,皆有所助,一二岁间,勿征勿徭。封域既正,友望相济,四面而至者,均齐方一,截然有法,则三代之民,将见出于空虚之野矣。(录自《元史》卷一百八十一《虞集传》)

拜住

论得民心 【篇名由编者所加。】

自古帝王得天下以得民心为本,失其心则失天下。钱谷,民之膏血,多取则民困而国危,薄敛则民足而国安。(录自《元史》卷一百三十六《拜住传》)

论听言 【篇名由编者所加。】

昔尧、舜为君,每事询,善则舍己从人,万世称圣。桀、纣为君,拒谏自贤,悦人从己,好近小人,国灭而身不保,民到于今称为无道之主。臣等仰荷洪恩,敢不竭忠以报。然事言之则易,行之则难。惟陛下力行,臣等不言,则臣之罪也。(录自《元史》卷一百三十六《拜住传》)

论敢谏之臣 【篇名由编者所加。】

盘圆则水圆,盂方则水方。有太宗纳谏之君,则有魏征敢谏之臣。(录自《元史》卷一百三十六《拜住传》)

吴澄

论宗庙叙次 【篇名系编者所加。】

世祖混一天下,悉考古制而行之。古者,天子七庙,庙各为宫,太祖居中,左三庙为昭,右三庙为穆,昭穆神主,各以次递迁,其庙之宫,颇如今之中书六部。夫省部之设,亦仿金、宋,岂以宗庙叙次,而不考古乎!(录自《元史》卷一百七十一《吴澄传》)

刘致

太庙室次议

窃以礼莫大于宗庙,盖宗庙者,天下国家之本,礼乐刑政之所出也。唐虞三代,汉、晋、唐、宋靡不由之。洪惟圣元,龙兴朔陲,圣圣相承,积德累功,百有余年。大经大法,固已远追唐虞三代,而宗庙未有一定之制。方圣天子继统之初,正登庸之日,定一代不刊之典,而为万世法程,正在今日。适兹新庙告成,奉迁伊迩,其合于礼而宜于今者,固当议而行之也。按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孙毓曰:「太祖在北,左昭右穆,差次而南。」贾公彦曰:「后稷居中,昭处于东,穆处于西。」古者父子不并坐,昭穆所以别父子远近亲疏之序,而使不乱也。兄弟共为一世。昭皆为昭,穆皆为穆,七世而止。唐增为九世十一室,赵宋因之为十二室。世有定数,而室无定数。其室次以西为上,太祖居西夹之东,为第一室,以下各序昭穆,次第而东。圣朝取唐宋之制,定为九世,遂以旧朝八室而为六世:太祖居中,为第一室,为一世;睿宗居西为第二室,为一世;世祖又西,为第三室,为一世;裕宗又西,为第四室,为一世;顺宗居太祖之东,为第五世;成宗又东为第六室,兄弟二室为一世;武宗又东为第七室,仁宗又东为第八室,以无余室,结彩殿于东壁近南,兄弟二室为一世。故八室止为六世。其制颇与贾公彦后稷居中之制相近,而昭穆不分,父子并坐,不合《礼经》。

新庙之制,一十五间。东西二间为夹室,安奉太祖皇帝为万世不迁之祖。所存十室,太祖既居中,则唐宋之制不可依。惟当以贾公彦昭穆次序而列之也。父为昭,子为穆,则睿宗当居太祖之东,为昭之第一世;世祖居西,为穆之第一世。裕宗居东,为昭之第二世。兄弟共为一世,则成宗、顺宗、显宗三室,皆当居西,为穆之第二世。武宗、仁宗二室,皆当居东,为昭之第三世。英宗居西,为穆之第三世。昭之后居左,穆之后居右。西以左为上,东以右为上,苟或如此,则昭穆分明,秩然有序,不违《礼经》,吻合事宜,诚一代不刊之典,可为万世法程也。若以旧庙为累朝定依室次,于新朝迁安,则显宗跻顺宗之上,为东之第一室,居裕宗之下,则为西之第五室。显宗之室定,而英宗之室始可议焉。盖显宗在东,则仁宗以下,更无余室;显宗在西,则英宗当附仁宗之下。以礼言之,春秋闵公无子,庶兄僖公代立,其子文公,遂跻僖公于闵公之上,《书》曰「逆祀」。及定公正其序,《书》曰「从祀先公」,为万世法。然僖公犹是有位之君,尚不可居弟之上,未尝正位者乎?若以此言之,则成宗宜居上,顺宗次之,显宗又次之。若以国家兄弟长次言之,则显宗固当居上,顺宗次之,成宗又次之。英宗居西,附裕宗之下,则兄跻弟上,犹为「逆祀」,而孙居父祖之上可乎?国家虽曰以右为尊,然古人所尚,或左或右,初无定制。古人右社稷而左宗庙。国家宗庙,亦居东方,盖谓之所当然也。岂有建宗庙之方位既依《礼经》,而宗庙之昭穆反不应《礼经》者乎?且如今之朝贺,或祭祀,宰相献官,分班而立,居西则尚左,居东则尚右;及行礼就位,则西者复尚右,东者复尚左矣。公私大小燕会亦然,但人不之察耳。致职居博士,宗庙礼文之事,所宜建明,然事大体重,宜从史院详酌,行移集议,取自圣裁。(录自《元文类》卷十五)

张珪

论当世得失 【篇名系编者所加。】

国之安危,在乎论相。昔唐玄宗,前用姚崇、宋璟则治;后用李林甫、杨国忠,天下骚动,几致亡国。虽赖郭子仪诸将,效忠竭力,克复旧物,然自是藩镇纵横,纪纲亦不复振矣。良由李林甫害忠良,布置邪党,奸惑蒙蔽,保禄养祸所致,死有余辜。如前宰相铁木迭儿,奸狡险深,险谋丛出,专政十年。凡宗戚忤己者,巧饰危间,阴中以法,忠直被诛窜者甚。始以赃败,谄附权奸失列门,及嬖幸也里失班之徒,苟全其生,寻任太子太师。未几,仁宗宾天,乘时幸变,再入中书。当英庙之初,与失列门等恩义相许,表里为奸,诬杀萧、杨等,以快私怨。天讨元凶,失列门之党既诛,坐要上功,遂获信任。诸子内布宿卫,外据显要,蔽上抑下,杜绝言路,卖官鬻狱,威福己出,一令发口,上下股栗,稍不附己,其祸立至,权势日炽,中外寒心。由是群邪并进,如逆贼铁失之徒,名为义子,实为腹心,忠良屏,坐待收系。先帝悟其奸恶,仆碑夺爵,籍没其家,终以遗患,构成弒逆。其子锁南,亲与逆谋,所由来者渐矣,虽剖棺戮尸,夷灭其家,犹不足以塞责。今复回给所籍家产,诸子尚在京师,夤缘再入宿卫。世祖时,阿合马贪残败事,虽死犹正其罪,如铁木迭儿之奸恶者哉!臣等议:宜遵成宪,仍籍铁木迭儿家产,远窜其子孙外郡,以惩大奸。

君父之雠,不共戴天,所以明纲常、别上下也。铁失之党,结谋弒逆,君相遇害,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所不忍闻。比奉旨:「以铁失之徒既伏其辜,诸王按梯不花、孛罗、月鲁铁木儿、曲吕不花、兀鲁思不花,亦已流窜,逆党胁从者,何可尽诛。后之言事者,其勿复举。」臣等议:古法,弒逆,凡在官者杀无赦。圣朝立法,强盗劫杀庶民,其同情者犹且首从俱罪,弒逆之党,天地不容,宜诛按梯不花之徒,以谢天下。

《书》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臣无有作福作威;臣而有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凶于而国。盖生杀与夺,天子之权,非臣下所得盗用也。辽王脱脱,位冠宗室,居镇辽东,属任非轻,国家不幸,有非常之变,不能讨贼,而乃觊幸赦恩,报复雠忿,杀亲王妃主百余人,分其羊马畜产,残忍骨肉,盗窃主权,闻者切齿。今不之罪,乃复厚赐放还,仍守爵土,臣恐国之纪纲,由此不振。设或效尤,何法以治!且辽东地广,素号重镇,若使脱脱久居,彼既纵肆,将无忌惮,令死者含冤,感伤和气。臣等议:累朝典宪,闻赦杀人,罪在不原,宜夺削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

刑以惩恶,国有常宪。武备卿即烈、前太尉不花,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补报,专务奸欺,诈称奉旨,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古哈,贪其家人畜产,自恃权贵,莫敢如何。事闻之官,刑曹逮鞫服实,竟原其罪。辇毂之下,肆行无忌,远在外郡,何事不为!夫京师,天下之本,纵恶如此,何以为政!古人有言,一妇衔冤,三年不雨,以此论之,即非细务。臣等议:宜以即烈、不花付刑曹鞫之。

中卖宝物,世祖时不闻其事,自成宗以来,始有此弊。分珠寸石,售直数万,当时民怀愤怨,台察交言。且所酬之钞,率皆天下生民膏血,锱铢取之,从以捶挞,何其用之不吝!夫以经国有用之宝,而易此不济饥寒之物,又非有司聘要和买,大抵皆时贵与斡脱中宝之人,妄称呈献,冒给回赐,高其直且十倍,蚕蠹国财,暗行分用。如沙不丁之徒,顷以增价中宝事败,具存吏牍。陛下即位之初,首知其弊,下令禁止,天下欣幸。臣等比闻中书乃复奏给累朝未酬宝价四十余万锭,较其元直,利己数倍,有事经年远者三十余万锭,复令给以市舶番货,计今天下所征包银差发,岁入止十一万锭,已是四年征入之数,比以经费弗足,急于科征。臣等议:番舶之货,宜以资国用、纾民力,宝价请俟国用饶给之日议之。

太庙神主,祖宗之所妥灵,国家孝治天下,四时大祀,诚为重典。比者仁宗皇帝、皇后神主,盗利其金而窃之,至今未获。斯乃非常之事,而捕盗官兵,不闻杖责。臣等议:庶民失盗,应捕官兵尚有三限之法;监临主守,倘失官物,亦有不行知觉之罪。今失神主,宜罪太常,请拣其官属免之。

国家经赋,皆出于民,量入为出,有司之事。比者建西山寺,损军害民,费以亿万计;刺经幡,驰驿江浙,逼迫郡县,杂役男女,动经年岁,穷奢致怨。近诏虽已罢之,又闻奸人乘间奏请,复欲兴修,流言喧播,群情惊骇。臣等议:宜守前诏,示民有信,其创造、刺事,非岁用之常者,悉罢之。

人有冤抑,必当昭雪;事有枉直,尤宜明辨。平章政事萧拜住、中丞杨朵儿只等,枉遭铁木迭儿诬陷,籍其家以分赐人,闻者嗟悼。比奉明诏,还给元业,子孙奉祀家庙,修葺苟完,未及宁处,复以其家财仍赐旧人,止酬以直,即与再罹断没无异。臣等议:宜如前诏,以元业还之;量其直以酬后所赐者,则人无冤愤矣。

德以出治,刑以防奸。若刑罚不立,奸宄滋长,虽有智者,不能禁止。比者也先铁木儿之徒,遇朱太医妻女故省门外,强拽以入,奸宿馆所。事闻,有司以扈从上都为解,竟弗就鞫。辇毂之下,肆恶无忌,京民愤骇,何以取则四方!臣等议:宜遵世祖成宪,以奸人命有司鞫之。臣等又议:天下囚系,冤滞不无,方今盛夏,宜命省台选官审录,结正重刑,疏轻系,疑者申闻详谳。边镇利病,宜命行省、行台体究兴除。广海镇戍卒更病者,给粥食药;力死者,人给钞二十五贯,责所司及同乡者,归骨于其家。

岁贡方物有常制。广州东筦县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德元年,奸民刘进、程连言利,分蜑户七百余家,官给之粮,三年一采,仅获小珠五两六两,入水为虫鱼伤死者,遂罢珠户为民。其后同知广州路事塔塔儿等,又献利于失列门,创设提举司监采,廉访司言其扰民,复罢归有司。既而内正少卿魏暗都剌,冒启中旨,驰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旧制,请悉罢遣归民。

善良死于非命,国法当为昭雪。铁失弒逆之变,学士不花、指挥不颜忽里、院使秃古思,皆以无罪死,未褒赠。铁木迭儿专权之际,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锁项死东平,及贾秃坚不花之属,皆未申理。臣等议:宜追赠死者,优叙其子孙,且命刑部及监察御史,体勘其余有冤抑者,具实以闻。

政出多门,古人所戒。今内外增置官署,员冗俸滥,白丁骤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军民俱蒙其害。夫为治之要,莫先于安民;安民之道,莫急于除滥费、汰冗员。世祖设官分职,俱有定制。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日积月增,虽尝奉旨取勘减降,近侍各私其署,夤缘保禄,姑息中止。至英宗时,始锐然减罢崇祥、寿福院之属十有三署,徽政院断事官、江淮财赋之属六十余署,不幸遭罹大故,未竟其余。比奉诏:凡事悉遵世祖成宪。若复循常取勘,调虚文,延岁月,必无实效,即与诏旨异矣。臣等议:宜敕中外军民,署置官吏,有非世祖之制,及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员冗者,诏格至日,悉减并除罢之;近侍不得巧词复奏,不该常调之人亦不得滥入常选,累朝斡耳朵所立长秋、承徽、长宁寺及边镇屯戍,别议处之。

自古圣君,惟诚于治政,可以动天地、感鬼神,初未尝徼福于僧道,以厉民病国也。且以至元三十年言之,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使司,积五百有余,今年一增其目,明年即指为例,已倍四之上矣。僧徒又复营干近侍,买作佛事,指以算卦,欺昧奏请,增修布施莽斋,自称特奉、传奉,所司不敢较问,供给恐后。佛以清凈为本,不奔不欲,而僧徒贪慕货利,自违其教,一事所需,金银钞弊不可数计,岁用钞数千万锭,数倍于至元间矣。凡所供物,悉为己有,布施等钞,复出其外,生民脂膏,纵其所欲,取以自利,畜养妻子。彼既行不修洁,适足亵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国不永,致愈速,事无应验,断可知矣。臣等议:宜罢功德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领修举,余悉减罢;近侍之属,并不得巧计擅奏,妄增名目;若有特奉、传奉,从中书复奏乃行。

古今帝王治国理财之要,莫先于节用,盖侈用则伤财,伤财必至于害民;国用匮而重敛生,如盐课增价之类,皆足以厉民矣。比年游惰之徒,妄投宿卫部属及宦者、女红、太医、阴阳之属,不可胜数,一人收籍,一门蠲复,一岁所请衣马刍粮,数十户所征入不足以给之,耗国损民为甚。臣等议:诸宿卫宦女之属,宜如世祖时支请之数给之,余悉简汰。

阔端赤牧养马驼,岁有常法,分布郡县,各有常数,而宿卫近侍,委之仆御,役民放牧。始至,即夺其居,俾饮食之,残伤桑果,百害起;其仆御四出,无所拘钤,私鬻刍豆,瘠损马驼。大德中,始责州县正官监视,盖暖棚、团槽枥以牧之。至治初,复散之民间,其害如故。监察御史及河间路守臣屡言之。臣等议:宜如大德团槽之制,正官监临,阅视肥瘠,拘钤宿卫仆御,着为令。

兵戎之兴,号为凶器,擅开边衅,非国之福;蛮夷无知,少梗王化,得之无益,失之无损。至治三年,参卜郎盗,始者劫杀使臣,利其财物而已;至用大师,期年不戢,伤我士卒,费国资粮。臣等议:好生恶死,人之恒性。宜令宣政院督守将严边防,遣良使抵巢招谕,简罢冗兵,明敕边吏谨守御,勿生事,则远人格矣。

天下官田岁入,所以赡卫士,给戍卒。自至元三十一年以后,累朝以是田分赐诸王、公主、驸马,及百官、宦者、寺观之属,遂令中书酬直海漕,虚耗国储。其受田之家,各任土著奸吏为庄官,催甲斗级,巧名多取;又且驱迫邮传,征求饩廪,折辱州县,闭偿逋负,至仓之日,变鬻以归。官司交忿,农民窘窜。臣等议:惟诸王、公主、驸马、寺观,如所与公主桑哥剌吉及普安三寺之制,输之公廪,计月直折支以钞,令有司兼令输之省部,给之大都;其所赐百官及宦者之田,悉拘还官,着为令。

国家经费,皆取于民。世祖时,淮北内地,惟输丁税。铁木迭儿为相,专务聚敛,遣使括勘两淮、河南田土,重并科粮;又以两淮、荆襄沙碛作熟收征,徼名兴利,农民流徙。臣等议:宜如旧制,止征丁税,其括勘重并之粮,及沙碛不可田亩之税,悉除之。

世祖之制:凡有田者悉役之,民典卖田,随收入户。铁木迭儿为相,纳江南诸寺贿赂,奏令僧人买民田者,毋役之以里正主首之属,逮今流毒细民。臣等议:惟累朝所赐僧寺田及亡宋旧业,如旧制勿征;其僧道典买民田及民间所施产业,宜悉役之,着为令。

僧道出家,屏绝妻孥,盖欲超出世表,是以国家优视,无所徭役,且处之官寺;宜清凈绝俗为心,诵经祝寿。比年僧道往往畜妻子,无异常人,如蔡道泰、班讲主之徒,伤人逞欲、坏教干刑者,何可胜数!俾奉祠典,岂不亵天渎神!臣等议:僧道之畜妻子者,宜罪以旧制,罢遣为民。

赏功劝善,人主大柄,岂宜轻以与人。世祖临御三十五年,左右之臣,虽甚爱幸,未闻无功而给一赏者。比年赏赐泛滥,盖因近侍之人,窥伺天颜喜悦之际,或称乏财无居,或称嫁女取妇,或以技物呈献,殊无寸功小善,递互奏请,要求赏赐回奉,奄有国家金银珠玉,及断没人畜产业。似此无功受赏,何以激劝?既伤财用,复启幸门。臣等议:非有功勋劳效着明实迹,不宜加以赏赐,乞着为令。

臣等所言:弒逆未讨,奸恶未除,忠愤未雪,冤枉未理,政令不信,赏罚不公,赋役不均,财用不节,民怨神怒,皆足以感伤和气。惟陛下裁择,以答天意,消弭变。(录自《元史》卷一百七十五《张珪传》)

曹元用

论应天以实不以文 【篇名系编者所加。】

应天以实不以文,修德明政,应天之实也。宜撙浮费,节财用,选守令,恤贫民,严禋祀,汰佛事,止造作以纾民力,慎赏罚以示劝惩。(录自《元史》卷一百七十二《曹元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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