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舒出一口气,看来外面的人当真是阿烁。
我开了门,阿烁单手支在门框上,半个身子歪着,与他身后站似一棵松的阿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开门声,阿烁一挑额前的一绺碎发,语气十分调侃,“呦,舍得开门啦?”
待到他抬起头看着我,笑容瞬间僵住,“我靠,你昨晚干啥了,黑眼圈堪比国宝啊!”
我叹了口气,斜过身给他俩让出了空间,“先进来再说吧。”
等我们三个人各自在房间中寻了一个满意的位置坐下,我把昨晚阿烁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诉述了一遍。
当然,隐瞒了收到陌生人的纸条这件事,只说是我自己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没有贸然开门。
阿烁双指捏着下巴,思考半瞬,“没想到你初来乍到在妖界还有仇人。”
阿悲则是维持了他一贯的作风,没有轻易开口评论。
阿烁捏着下巴的手突然指向我,“不对啊,你的真名叫沈什么诉,不是玊微啊,你骗我?!”
我现在哪还有力气跟他讨论这些,连忙举双手呈投降状,“抱歉抱歉,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找机会再说。”
阿烁并没打算轻易放过我,刚想向前挪一分好好和我理论,就听一旁一直静默的阿悲开了口,
“还好昨晚只是有惊无险,看来你在妖界并不是你自以为的默默无闻。
从现在开始,我和阿烁会寸步不离地看着你,避免昨晚没有得逞的人再来钻空子。”
阿烁使劲点点头,“对!寸步不离!”
阿悲接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赶路治病要紧。”
我双手揉了揉眼睛,起身穿上了宽大的斗篷。
离开奈何客栈站在破旧的牌匾下,我仔细打量妖界的天空,湛蓝的天空透露出假惺惺的完美状态。
阿悲稍一站定辨别了方向,就叫上我和阿烁开始赶路。
路中,他跟我们说,今早已经收到齐掌事的回信,对方称已经知晓此事,会提前与施大夫打好招呼,让我们不必存有后顾之忧。
看来这位齐掌事手里当真是有点权利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位齐姓的故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穿过了几条小巷,不远处出现一个木质招牌,上面四个大字“施氏诊所”。
木板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风吹日晒,十分有年代感,看得出来这家诊所已经在此传承许久了。
阿悲看着招牌,朝我们摆了一下手,“到了,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打个招呼。”
然后自顾自地上前去敲门。
片刻之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阿悲对着门内的人说了些什么,两人交谈了几句,阿悲就被请了进去。
我经过昨晚的一吓,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和精力,此时蹲下身,将头靠在膝盖上,直着眼睛给大脑放空。
好困啊……
好想闭上眼睛,然后再也不要醒过来……
头顶突然出现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谆谆善诱,“姑娘千万不要睡,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抬头,逆着光看见一位留着胡须的老者,正弯着腰看我,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头顶,动作十分轻柔。
见我抬头看他,老者微微一笑,收回手直起身,“姑娘,千万不要睡啊。”
阿烁一把将我拉起来,凑近耳语,“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