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馨的画面让我的思维一瞬间就回到了在落花村的日子,那段我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生活很平淡也很枯燥,我几乎每天都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但是在平淡枯燥里也透露出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安稳。
我靠在奶奶的大腿上,将符纸仔细收回荷包之中,又将荷包紧紧贴在胸口,感受到一股暖意。
那应该就是爱吧。
奶奶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诉诉,今天给你过完生日,明天奶奶就回去了。”
我坐起身看着她,“为什么要回去呢,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不好吗?”
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背,“这里再好,终究不是奶奶的家呀。
你现在有从怀照顾,奶奶很放心,所以呀,要回家种种树养养花,安享晚年了。”
离别的伤感再次袭来,在经历这么多离奇怪异的事情之后,我的不舍超过刚出来念书时的数倍,眼泪立刻蓄满眼眶。
奶奶苍老的手摩挲我的脸颊,眼中满是爱意和不舍,“诉诉,奶奶虽然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是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奶奶永远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奶奶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奶奶这句话似乎含义颇深,但是此时的我并无法真正领会。
奶奶用拇指抹去我眼角的泪,正在同时,陈最的声音从我身后的院子外响起,“沈玉诉、桂婆婆,出来吃晚饭了。”
听到陈最的声音我就来气,转头隔着一个院子和他对视,我相信我将一腔怒气都凝聚在了眼眸之中。
陈最半死不活地冲我一耸肩,满不在意,“快点出来喝你的长寿面,我还给你卧了个蛋呢。”
说完,转身迈着慵懒的步子走了。
呵,我还应该为了这个蛋感谢他呗。
和奶奶携手来到后院,几日没见的段予一也来了,只是她的面色不佳,完全失去了往常的精神气。
看到我来了,段予一从饭桌前起身,冲我们迎了过来,“玉诉,祝你生辰安康,万事顺遂。”
看着她略微勉强的笑容,我心头一阵酸涩。
她记挂肖暮记挂了那么久,而肖暮现在人虽处在盼寻院中,两人却无法相见,真是造化弄人。
段予一大概是看出我表情细微处的变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手掌向上,掌心之中托着一条精致的珍珠手链。
“这是我自己编的,第一次编,编得不好,你别嫌弃啊。”
我摇头,“怎么会,谢谢你予一。”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真的很奇妙,我明明记得我和她初相识时互相都看不顺眼,现在却能成为好朋友。
段予一眼眸向下看了看我的左右双手,然后拉过我的右手,将手链戴了上去,“左手是从怀哥哥的骨镯,我不和他抢,就戴在右手吧。”
我点头,“我很喜欢。”
段予一脸上的笑容总算是真情实感,也许就在这几秒钟,她能够暂时放下心中的担忧。
我们在场的人都围坐在饭桌前,奂脊离开骨镯化作人形,小云也叽叽喳喳着变换出了人形,一群人还挺热闹,只是不见薄从怀。
我问对面的陈最,“薄从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