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白逃跑，鬼蜮解除，曹洋的视线也恢复了正常。不远处，那个只有下半身的踩人鬼已经把那只替死娃娃踩在了脚下。肉眼可见的，替死娃娃上开始生出诡异的尸斑，原本活跃的娃娃也在迅速变得死气沉沉。

同时，贺天雄那具无头尸体的胸前，黑色腐烂的血肉像是活过来似的，疯狂地蠕动着，正在逐渐取代他原本还算健康的血肉。

“差点忘了这家伙也驾驭了两只鬼。”

曹洋没有拿下扒在脸上的那只鬼手，善后和收尾工作依然存在危险，这只鬼手还有用处。重力鬼蜮悄然展开，无形无质，但又确实存在。

鬼蜮把那只踩人鬼覆盖进去，但鬼却无法准确锁定曹洋的位置，瘦长的黑影从地面上站起，准备把那只鬼背起。

但背人鬼从来都不是曹洋的杀招，重力鬼才是。鬼手只剩下最后两根手指，但也能勉强遮蔽曹洋的气息，踩人鬼无法准确锁定曹洋。曹洋故技重施，在靠近厉鬼之后一脚将其踹到失衡，失衡必死的规律被触发了。

这具下半身瞬间像是触电似的栽倒在地，而曹洋也趁机将其关押。

“接下来是处理贺天雄的尸体。”

鬼肉占据的无头尸体危害不算大，甚至没有做出什么反抗就被成功关押。而曹洋也带着两口黄金容器离开了森林公园。

大津市郊区，姜尚白开着车在马路上疾驰，只是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方…方总…”

“得手了？”

电话那头传来方世明慵懒的声音。

“贺天雄死…死了。”

姜尚白这下真是被吓得小脸煞白，这个消息被方总知道绝对会引起震怒，但这消息也不可能瞒得过。

“死了？！”

方世明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贺天雄是朋友圈的经理，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也实打实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如今姜尚白却说这样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死了？

“把话说清楚。”

“是那个曹洋，他杀了贺天雄。那个木牌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疑似能把人直接斩首，不过需要一些条件。”

姜尚白语气颤抖地说道，同时还因为高度紧张差点出了车祸。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贺天雄两個人联手没能打掉一个新人驭鬼者？而且贺天雄还栽了，是吧。”

方世明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但就是这种平静让姜尚白感到心悸和强烈的压迫感。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你来平安大厦一趟，最近就先不要回大济市了。”

“我明白了方总。”

姜尚白心中更忐忑了，手心里满是冷汗，连方向盘都快握不稳。他现在的状态奇差，距离厉鬼复苏只有一步之遥。

本来强行承受了一次必死袭击也不该如此的，但他那时候已经完全被打怕了，不要命的动用鬼蜮，这才加剧了体内的厉鬼复苏。

大京市，平安大厦，方世明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窗前，平静地俯瞰着窗外林立的高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费总，说说你的意见。”

费总是一个普通人，但却是朋友圈的决策人之一，就连方世明这个总裁也会参考他的意见，由此可见费总也不简单。

“方总，恐怕这一次朋友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费总苦笑一声，缓缓说道。

“这事是姜尚白威胁在先，而且他还是总部的负责人，而总部对国际刑警之间的内斗是严令禁止的。如果死的是姜尚白，那我们还能从中作梗对这个曹洋出手，但偏偏死的是贺天雄，他可不是总部的人。”

“照这么说，你是要我吃下这个哑巴亏咯？”

方世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但就是这个笑容却让费总眼皮一跳，自己是普通人，而对面的方世明却是一位连总部都要给几分薄面的顶级驭鬼者。如果说惹到了总部还有和解的可能，但如果惹到了方世明…

费总不敢再想下去。

“你分析得也有几分道理，姜尚白平时嚣张惯了，心性和手段都差了不少，贺天雄资质平庸，甚至不如姜尚白。这一次就当给姜尚白一个教训，这个世界不是谁驾驭的鬼多谁就厉害的。”

见方世明没有责问自己的意思，费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告诉手底下的人，做事之前最好掂量清楚自己有没有实力，别到时候被人打死了还要到我这哭诉。对付驭鬼者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成年人做错了事是要承担责任的。”

“明白，我这就通知下去。”

费总点头，然后离开了会议室，只剩方世明一人在房间里踱步。

“曹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负责人，却在两个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面前翻了身，甚至拼掉了其中一人。”

“有意思。不过你最好不要再惹到朋友圈，否则也别怪我这个做家长的下狠手了。”

方世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大津市，北辰大厦，曹洋看着自己逐渐被黄金容器占据的办公室，也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确实得整个安全屋了，这些鬼光明正大地摆在办公室也太显眼了。”

同时，曹洋也在思考另一件事：

“要不要把这事上报给总部？国际刑警之间的内斗后果很严重，况且是姜尚白挑衅和威胁我在先，怎么都是我占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曹洋否决了，姜尚白的背后是朋友圈，而提到朋友圈就不可能绕的开方世明。如果是方世明本人那还有周旋的机会，但偏偏对方手里有一把鬼剪刀，这才是曹洋真正忌惮的东西。

“一剪刀下去直接把小杨的八音盒逼了出来，但是我身上却没有能保命的手段。上报给总部就等于把这事挑明，也是彻底跟朋友圈撕破脸皮，到时候方世明真给我来个‘方式剪头’我可顶不住。”

见好就收，曹洋深知这个道理，自己和杨间性格不同，杨间要打造刺头形象，但自己不用，因为无论如何总部都会向着自己，而不是像原著中那样误以为杨间已死而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