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次跟这鬼东西打交道了，只要能成功交货，它不会为难我的。”

曹洋在心里嘀咕着，同时拎着容器和之前那些零碎的盔甲靠近过去。

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五米、三米。

曹洋把容器打开，然后把两部分盔甲都扔到了货郎脚边。

正常情况下，恢复完整的盔甲早就应该开始复苏并袭击周围人，但此刻鬼甲却很反常，虽然也严重地拼凑起来，但却像陷入了沉睡一样，不再有任何动静。

“压制？还是说鬼在货郎面前完全沦为了‘货物’，屈服于交易的规则？”

鬼货郎动了，只见它渗出一只枯瘦干瘪的手掌，一把提起了那副完整的盔甲，然后微微转动着那被黑布裹着的脑袋，似乎正在打量，验货。

一分钟后，似乎是确认了货物没有问题，它转过身去，掀开了前段货箱的一角，露出宛如深渊一般的漆黑深邃，然后硬生生把这只厉鬼塞了进去。

“收货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支付货款。”

曹洋一直注视着货郎的行动，因为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交易本身是不平等的，但不代表人不可以利用。

收货完成的鬼货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它转头打开了另一个货箱，曹洋之前推测后端的货箱是装灵异物品的，但只是推测。

鬼货郎伸出手，朝着那个货箱内部探去，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它准备给曹洋一些灵异物品作为本次交易的货款，但曹洋心里早有谋划，不可能接受灵异物品。

“我要的货款是‘在未来的所有交易中，你将自身的全部灵异作为货款支付给我’。”

曹洋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环境里却十分清晰，鬼货郎不可能听不到。

蓦地，鬼货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陷入了思考。

曹洋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这份“货款”能否被支付，但自己必须尝试，不能让鬼货郎始终纠缠自己，否则未来的某天自己一定会交货失败而被货郎收走。

“会有用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停止了，鬼货郎一动不动，那只手还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失败了？”

曹洋有些疑惑，现在这种情况没法解释，如果是失败了，那周围应该会出现一些灵异现象才对。但现在周围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十分钟过去了。

鬼货郎依然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简直像中了定身术一样。

二十分钟后，鬼货郎缓缓地收回了那只手掌，而曹洋清楚地看到手掌上出现了一些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了。

“成功了？”

眼下这场面太过于诡异，曹洋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叮叮～！”

鬼货郎默默地挑起沉重的扁担，曹洋脚下的泥巴路诡异地在朝着鬼货郎的方向收缩，弥漫的尸臭味也在消散，那盏风铃也因为摇晃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货郎没有交付货款，或者说…它已经支付了无形的货款。

周围的黑暗褪去了，光明重现，鬼货郎挑着扁担，迈着僵硬的步伐离开了。而在它那个被黑布缠绕的面部，却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很诡异的是这笑容似乎带着几分人性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