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报告中提到的信息，你对这只鬼还有别的了解吗？”

曹洋问道。

“我不好说，我曾和真正的鬼有过一次对抗，不是鬼奴。我驾驭的那双鬼脚可以和真正的鬼触碰，那只鬼从大济市北部的事发地上岸，被我一脚踹开了，就连鬼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可惜当时没人配合我，那只鬼又跑回了水下，不然浮尸鬼事件早就应该结束了。”

姜尚白回答的时候还颇有些自豪。

“规律呢？还有能力，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我推测其规律是在水面上留下倒影，那三位打捞人员在水面上工作因此触发规律，但是我没有。以至于那一次对抗中，即使厉鬼被我踹到也没有袭击我。”

“至于能力，我认为水域可以算作鬼的另类鬼蜮，被污染的水域下能清楚地看到许多苍白浮肿的尸体，那些尸体都是一个模样，阴冷，眼神怨毒，疑似鬼奴，会把人拖到水下溺死。”

这一次姜尚白没有隐瞒，而是把自己调查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能尽快解决事件对双方都有利，这一点他还是能分清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只鬼就在眼前这个人工湖里了，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姜尚白谨慎地问道。

“如果想办法把那只鬼引出来，你动用能力踹它一脚，趁鬼陷入沉寂的间隙我将其关押，你觉得这个方案的成功率有多少？”

曹洋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对着姜尚白问道。

“三四成吧，解决灵异事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是需要周密的计划的。如果跟我合作的是李军不是你，那这个成功率应该会上升到五六成，毕竟鬼火可是连真正的鬼都能焚烧。”

姜尚白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开始说教起来。

“李军吗？说的也有道理，鬼火说不定真能把这块小湖给烘干，到时候真正的鬼自然就无所遁形。”

曹洋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几米。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姜尚白的警觉，曹洋不会没来由地远离池塘，除非

姜尚白低头看去，却发现地面在不断地往外渗出水渍，现在的积水已经有两三公分厚了，而曹洋的后退正是远离了渗水的这个范围。

“你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

“身为驭鬼者你连这点警觉都没有，真是差劲。池塘里的水一半浑浊一半清澈，并且浑浊正在加剧，用不了多久整個池塘都会变得浑浊。不仅如此，周围的空气也在变潮湿，弥漫着腐烂的恶臭味。至于地面渗水，我推测是厉鬼的灵异正在逐渐影响现实”

曹洋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并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姜尚白气恼地远离池塘，厉鬼的灵异已经在影响现实，谁知道接触这些水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咕噜咕噜~！”

池塘里的水在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挣扎。

这声音曹洋和姜尚白都听见了，但两人下意识地没有过去查看。

“鬼出现了反而好处理，但现在鬼一直呆在水下”

浑浊的水域就是鬼蜮，这一点曹洋认同了姜尚白的推测，贸然进入到一只鬼的鬼蜮里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打电话，让你手下的人安排押运几位死刑犯到这里。”

曹洋话音刚落，姜尚白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不过这种行为在负责人之间几乎是一种潜规则，灵异事件需要有人试探出鬼的规律，负责人还不至于滥杀无辜，那些死刑犯就是最好的选择。

电话拨出去，姜尚白三言两语就安排到位，两人则是继续观察池塘的异变。

地面上渗出的水越来越多了，最靠近池塘边的一段路的积水已经差不多有膝盖那么高了，但诡异的是那些积水全都汇聚在一起，并未流淌到四周。就连两人刚刚所站的位置，积水的深度都已经能没过脚踝了，两人不得不再次后退。

池塘里，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浮在浑浊的水面上：一颗半张脸残破，眼睛和牙齿都残缺不全的皮肤浮肿又高度腐烂的死人头，苍白肿胀的四肢，还有一具黏着了点点肉沫的骷髅

二十分钟过去了，这种异变仍未停止，两人不得已只好一退再退避免接触到积水。不过好在，死刑犯终于就位了，联络员张海平还贴心地准备了两口黄金容器。

交接完成之后，张海平离开，姜尚白则是做好了用死刑犯试探厉鬼规律的准备。

第一个按照姜尚白的话不断朝池塘走去，期间还有意低头在水面留下倒影，就是为了试探厉鬼的规律。

曹洋和姜尚白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他身上，原本平静的水面伴随着他的走动也开始泛起波澜。

忽的，那死刑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样，瞬间一个踉跄失去了平衡跌倒在了积水之中。

“咕噜~！”

还不等他发出救援的声音，整个人就如同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之中去了一样，瞬间就被那不足半米高的积水给淹没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诡异的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只剩下几圈涟漪回荡在积水表面。

由于视角的原因，曹洋和姜尚白并没有看到水下有什么东西，而且这只有半米高的积水却硬生生把一个人淹没了，似乎应证了姜尚白关于厉鬼鬼蜮和规律的猜测。

第二位死刑犯虽然恐惧，但还是被姜尚白推了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但和第一个人结果一样，他也是被什么东西拖入到水下就没了动静。

积水变得更深了，姜尚白还想推第三个人去，但是被曹洋制止了。

“厉鬼的源头在池塘，普通人根本走不到池塘就会被鬼奴袭击，刚刚那两个人已经被侵蚀成鬼奴了。”

曹洋指了指某个方向，姜尚白转头看去，却发现不远处的积水突然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积水在翻滚，一个人形的阴影出现在水中。那是一具尸体，一半的身体浮在水面上，背朝下，脸朝上，微微蜷缩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僵硬。

水面归于平静，四周寂静无风，但尸体却十分诡异地朝着两人的方向漂浮过来，因为他们接触到了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