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普通人很快就全部散去了，只留曹洋一人还待在这里。

“围墙只能拦住普通人，换作是驭鬼者来，哪怕是硬度最高的合金也不太可能阻拦得了，不过应该不会有驭鬼者主动来这种鬼地方。”

曹洋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那扇石板门前，上一次他在门上刻下了名字，相当于获取了通行权限，这一次门已经自动打开了，透出古宅内部那一片深邃浓郁的黑暗，即使是艳阳高照，屋内也没有任何光线。

“直接去二层。”

没有任何犹豫，曹洋直接踏入了古宅内部，和上次一样，身后的大门瞬间关闭，而且完全隐藏了起来，似乎整个古宅就是一处特殊的鬼蜮。

按照之前的经历，曹洋再次找到了那张八仙桌，桌面上的第五个黄金沙漏还在平稳地流动着，桌腿上的字也依然存在。

“黑暗没有褪去，这黑暗似乎屏蔽了一部分视觉。”

下一刻，幽绿色的火苗升起，瞬间便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古宅内部的真实情况正在显露。

鬼烛，有了自己叔叔承诺的报销物资，那现在这一根鬼烛自然也可以算作报销的范畴里。

鬼烛的火焰十分稳定，证明这四周并不存在凶险，曹洋托着鬼烛在鬼宅的一层摸索着，试图找到一条上楼的路。

“一节楼梯？”

约莫过了五分钟，曹洋的视线中蓦地出现了一段诡异的楼梯，楼梯是石制的，上面布满青苔和斑驳的痕迹，隐隐还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楼梯是朝上的，一直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因为那里也是一片浓郁的黑暗，根本看不清。

“楼梯上有人？”

曹洋抬头看去，却发现大概在楼梯往上二十阶左右的位置，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不动。和曹洋一样，那人也抬着头往上看去，就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

“鬼宅怎么可能有人，很明显那是一只鬼。”

虽然没有接近，但曹洋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和上一次相比，鬼宅又一次发生了异常的变化，上一次是通往地下的坟土路，这次是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

没有犹豫太久，曹洋抄起青铜戈便朝那个模糊的人影投掷过去，如果楼梯上没有别的灵异影响的话，这青铜戈必然能把那鬼给钉住。

但青铜戈脱手的一瞬间曹洋便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因为那鬼影也学着他的动作，做出了投掷的动作，姿势完全一样！

意外是永远存在的，的确没有其他灵异影响青铜戈的轨迹，但青铜戈也并没有把那只鬼影钉住，而是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然后“咣当”一声掉在更高处的台阶上。

“不是真正的鬼，倒像是一种灵异现象。”

对于青铜戈的失手，曹洋并没有气馁，这是一次试探，从来都不是杀招。

“那就再试试这个。”

曹洋脚下瞬间出现一滩血水，由于受到了鬼宅的压制，这血水往四周蔓延的速度极慢，而且无法形成和外界一样的血河。

“只要有血便足够了。”

在曹洋的有意控制下，这滩血水缓慢地朝着楼梯上蔓延着，很快就已经覆盖到了第五层台阶。

而曹洋的手掌却在不断地渗出腥臭粘稠的血液，这血液似乎在凝聚，一头粗一头细，看起来像是…棺材钉！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鬼血凝聚而成的棺材钉，就用你来试试水。”

这枚鬼血棺材钉彻底凝聚的那一刻便被曹洋投掷出去，可惜结果依旧令人失望，那鬼影再次模仿了曹洋的动作，鬼血棺钉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只是砸在地上变成一滩血迹。

“没用？！开什么玩笑？”

鬼血拥有压制厉鬼的灵异，这根仿制的棺材钉没用可以理解，但就连棺钉爆开之后形成的血迹也完全没用，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

“也不是完全没用。”

鬼血和水鬼现在几乎融为一体，曹洋也是突发奇想才做了这个实验。

“杨间可以用鬼湖的一部分湖水为媒介自由穿梭，就连鬼货郎的货箱鬼蜮都能逃离，那我自然也可以学习和模仿。”

事实证明，曹洋这一次的突发奇想还真猜对了，释放出去的鬼血就和杨间提前预留的鬼湖湖水一样，可以作为自己出现和穿梭的媒介。

曹洋的身影不断下陷，就像是在被脚下的一滩血水逐渐吞噬一般。

下一秒，曹洋出现在了楼梯高处那滩鬼血的位置，他正准备动手，但眼前这只鬼却再次让他愣住。

离近了他才发现，这只鬼根本就是自己！不，准确形容应该是这只鬼顶着自己的形象，无论是衣着还是动作都和自己完全一样，只是鬼的表情更加麻木，眼神也是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

真正让曹洋感到悚然的是这只鬼也和自己一样，身影下陷进发霉的台阶里，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更高处的台阶上，距离曹洋差不多二十个台阶。

“为什么鬼会是我的模样？因为我触发了规律，还是说另有隐情…”

这种感觉让曹洋感到心悸和不安，试想一下，一只鬼顶着你的模样，学着你的动作，如果一直下去会发生什么？鬼是否会完全取代伱而存在？

曹洋不知道。

“呼～”

曹洋强行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他十分厌恶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无论如何，先处理掉你再说。”

模仿鬼，这是曹洋给那只鬼起的代号，规律未知，能力是模仿人的行动，疑似会与人保持一个相对不变的距离。

属于记忆鬼的灵异被出来，这段没有尽头的楼梯正在逐渐被一层鲜艳的颜色覆盖，记忆中的大厦即将呈现在现实，这还是曹洋第一次主动用出这种手段。

曹洋驾驭记忆鬼的过程中，同源的灵异相互碰撞，这是一种无休止的对抗，加上入侵到记忆世界中的鬼货郎这一不稳定因素，让这个过程变成了鬼在“我打我自己”的局面。所以当曹洋完整驾驭记忆鬼的时候，这只鬼也陷入了死机状态，一直以来都相当稳定。

记忆鬼蜮和鬼梦世界类似，没有强度上的概念，也不会被其他鬼蜮入侵，没有同类型的灵异也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不过二者还是有不同点的，记忆鬼蜮可以在现实中呈现，表现出来则是对现实的一种遮盖，而且还会把被遮盖的人都强行拉入到这片鬼蜮之中。

“如果你是我，那我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