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大师曾经以为。

在击杀叶空之后，会将心魔十二宫突破到第十一宫。

毕竟多年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心境自然会出现巨大的变化。

可是真当叶空跪倒在他的面前时，他的情绪很复杂，有高兴，释然，解脱等等。

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年轻时，他和叶空的关系其实并不差，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

只是叶空后来不择手段的行径，亲哥哥的身死，让两人彻底决裂。

在叶空死的那一刻，高兴的情绪没有他以前想象的那么浓烈，只觉得有点悲哀。

身在隐世家族，争权夺利是常态。

在那样的环境里，大多数人的兽性都会被激发出来。

平凡安稳的生活，反倒成了一种奢求。

“祖爷爷，您怎么哭啦？”

念念皱起浅浅的眉毛，担心地看着慈悲大师。

慈悲大师爱怜地将她抱在怀里，声音轻柔：

“祖爷爷高兴。”

“曾经，我也有很多家人，只是后来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我，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念念扬着脑袋，天真地问道：

“他们去了哪儿呢？”

“还会回来吗？”

慈悲大师轻轻摇头：

“回不来了。”

“他们应该变成星星了，在天上看着我。”

“不过，现在我好像又找到家人了，以后也不再是一个人。”

一路走来，慈悲大师身边的亲近之人在不断失去。

现在，又找到了家人，有了家庭的感觉。

习惯了失去后，猛然间的获得，尤为珍贵。

“噢！”

念念不解地点点头，将自己那串糖葫芦递给慈悲大师：“祖爷爷，您吃。”

她感觉得到祖爷爷有些伤感，心里很苦。

不过糖葫芦是甜的，吃了之后心里应该就不苦了吧！

慈悲大师接过糖葫芦，然后美美地吃了一颗。

念念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道：“甜吧！”

慈悲大师重重点头，笑容满面：“甜！”

见祖爷爷笑了，念念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糖葫芦很甜，吃了就可以变开心。

叶无畏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慈爱地看着念念。

小家伙不懂事，不知道慈悲大师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叶无畏等人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