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训活着的时候,你们这样对待我!
朱家训现在死了,你们还是这样对待我!
那朱家训不是白死了吗?
沈遐煕虽然心中多有不满,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毕竟现在他要对付赵子铭,还是得依靠这些乡绅的力量才行。
沈遐煕笑着说道:
“子才兄,诸位乡绅,你们这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啊?可不要听风就是雨啊!”
杨子才闻言,眉头紧锁:
“难道沈县长还不知道?现在外面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说县府要成立一个工业集团,并且用工业集团的股票债券来赎买我们的土地,如果我们不答应,那就要苛以重税!”
一个须发皆白的乡绅轻抚长须,缓缓说道:
“沈县长,土地就是我们这些人的祖业,一旦出让,便如断根之木,浮萍无依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没有了土地来约束那些泥腿子,我们在乡里还哪来的威望可言!”
“且说那工业集团,县府全资,听起来风光,可谁能保证它日后的盈亏?若是亏了,我们这些债券、股票岂不成了废纸一张?”
“这股票债券且不说日后价值几何,我们在乡里的影响力可就全要付诸东流了!”
“没错,这一举动实在是釜底抽薪,断我们这些人的活路啊!”
沈遐煕见这些乡绅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顿时感到一阵头大,心里对赵子铭的意见也更大了。
他双手轻轻下压,劝解道:
“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县府的任何决策都会明文,绝不会任由私下里宣扬!”
“再者,即便县府真要做出这种决定,事先也会广泛听取大家的意见,不会如此武断施行!”
“在这里,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县府绝没有要赎买诸位土地的意思!”
沈遐煕暗暗观察乡绅们反应的同时,话锋一转:
“不过……也许是赵团长那边放出的风声呢!”
“他之前可是多次和我说过,要平均地权如何如何!”
“年轻人嘛,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激进思想,这也无可厚非!”
杨子才闻言接过话头:
“沈县长,你可要小心啊!赵子铭此举是在收买人心!”
“到时候老百姓们可就只认赵子铭,而不认县长你了!”
沈遐煕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子才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终归还只是流言,那赵子铭大可以不认!”
杨子才冷哼一声:
“沈县长,你可是县里的父母官,怎么能被赵子铭牵着鼻子走?”
“别忘了,这三人成虎,流言传上百遍千遍那些泥腿子们可就当真了!”
“到时候,我们这些人在乡里没了威望,还怎么招兵买马办民团拉队伍?”
“那个时候,汧县可真就成了人家赵家的天下了!”
沈遐煕听到杨子才的这番话,心中一阵思索,不禁也有些慌乱。
正如杨子才所说,赵子铭这想法如果真的实现了,那些农民们都会成为他赵子铭的忠诚拥趸。
如此一来,他这个县长和当初朱家训活着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杨子才看沈遐煕许久不开口,着急道:
“沈县长,这个时候你可得站稳立场啊!”
沈遐煕深吸一口气,对杨子才说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县府会出面辟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