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月皇都,有一处百十亩的府邸,一日三餐,四季穿衣,皆有专人伺候”
古戈尔低下了头,好似自语,又好似呢喃般“怪不得,怪不得只有乌彦一人畏罪死了,其余家人全都安然无恙。他那个姐姐,更是成了新王妃”
“你,本是嫡王子,却被发配此地。长公主殿下更是无奈之下才会孤身入凉国,以求国本之道。可就北冥当今的朝局而言,这一切,又有何用”墨书微微叹息之声,接着看向对面身影
“如今新王当朝,我大月的确想趁机一统北陆。但对于那个新王,我大月却绝不会认。
届时,如若北陆一统,北冥不过是我大月的附属国,一个名头罢了。
百姓不仅可以不再受战乱之苦,反而顿顿有饭吃,日日有衣穿。而你,古尔戈,将继承父辈的荣耀,成为北冥的新王”
“我?新王?”古尔戈摇头失笑,笑声中有悲凉,更有一丝凄惨。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是你北冥王室留给你的东西”
“现如今我北冥各路大军早已被那些权臣握在了手里,南疆近百万战军,更是那个所谓新王的旧部。我,不过一叶孤舟,随风而行罢了”
闻声,墨书并未再说话,而是调转了马头“你的手里,至少还有雁山关。三日后,我军压境,是迎是拒,全由你一念之间”
说罢,墨书抖动缰绳,一路狂奔而去。
原地,古尔戈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相较于起初的凌厉,此时的他宛如生了一场大病,完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精神。
曾几何时,他想过,也做过。虽然那个位置离他依旧遥远,但最起码还能看得见,摸得着。
而现在,孤身驻守于此的他早已忘了那个位子的模样。原本他已认命,已经接受了所有。
可今夜的一场夜谈,那颗深深埋进心底的火种好似又活了过来,又散发出了一丝别样的光芒。
次日清晨,雁山关外,细柳右军大营
墨书没有停留,一路策马直奔前方主帐。
他肯定,昨夜的那场谈话必将触动对方。不论其是迎是拒,于三日后自见分晓。
而现在要做的,只有准备,不求万无一失,但求面面俱到。
届时,哪怕关门不开,哪怕风云突变,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营内,某处行军帐前。察觉到前方来人,南川连忙快步上前“侯爷!”
“集合我军千户级武官,来主帐议事!”墨书速度不减,策马狂奔。
“得令!”喝罢,南川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往不祥骑的驻地跑去。
不多时,随着前方一处威严的将军大帐出现。墨书这才勒住了缰绳,继而翻身下马,大步走向主帐。
眼见来人,值守于此的数名细柳亲兵连忙俯首抱拳,沉声而喝
“侯爷!”
“侯爷!”
“你家将军在否!”
“在,在”
不等亲兵说完,墨书摆手之际便迈入帐门。
主帐内
人数不多,只有五六个身影。除了主案前身披大月从三品将军甲的身影,其余侧案前的几人皆披四品将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