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个蛋,小爷这叫做戏做全套!”
墨书眨巴着那早就没了泪水的眼珠子,要说不难受那是假的,谁哭谁他娘知道。
“书哥,那老小子为何还上赶着给你升官儿?这不是给他自己个儿找不痛快么?”富大海凑上前发问。
从早上开始他便想问,可奈何一直都没机会。期间他也想过种种可能,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压根儿就没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给个蛋,这他娘是小爷死乞白赖要来的,不过那老小子也算上道儿”墨书撇嘴。
“你,你要来的?”富大海直接就晕了。
“其实那哲不台早有此意,只不过一直没个由头。本来我等要都死在了沙城,那自然尘归尘,土归土。
可今日,九哥不仅将由头亲自送了过去,同时也给了那哲不台一个台阶下”拓跋启淡淡出声。
“瞧瞧你启哥这脑袋瓜子,你那脑子里莫不是装的浆糊!?”墨书抬手就向着近前那颗大胖脑袋扇了过去。
“书哥,启,启哥,咱还是,还是没太懂”富大海揣着小胖手,忐忑出声。
拓跋启抬眼“十二个字,平息内部事端,维系北冥颜面”
闻声,富大海猛得一拍大腿“嘿!那老小子看着人模狗样,不成想竟是这般圆滑之辈!”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咱如今不过三二百人的队伍,这千夫长也没啥鸟儿用啊”
“估摸着现在,那沙城的战事也该平息了”墨书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估摸着现在,那帮新来的替死鬼也该到位了”拓跋启点头附和。
“我”原地,富大海张了张嘴,可欲要开口的话终究又咽了下去。
他觉着自己要再问下去,那眼前这俩货不说拿他当傻子看也差不了多少了。
当夜,随着一道将令下达,千余人的野外兵营纷纷收拾军备,向北进发。
而此间向北,便只有一处城池——沙城。
无人知道为何要折返回去,沙城沦陷已成定局,眼下再回去无异于送死。
可看着队伍中央竖起的那面大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哲不台要去自寻死路?不信,甚至是三二百人的奴隶兵卒都绝不相信。如若前者上赶着去送死,又怎会连夜奔逃于此。
没有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许,只有抵达沙城,那个迷惑在众人眼前的答案才会公之于众。
次日清晨,沙城。
暴雪渐停,杀声渐息。
城墙内外,大街小巷,布满了两军死尸,残肢断臂。
修罗场,切切实实的修罗场,无人知道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也无人知道短短一天两夜间,这里究竟发生了多么惨烈的战争。
而和所有人料想不同的是,此时的城楼上依旧竖立着北冥的国旗。
城内也不知从何时起,多了数万北冥面孔,真正的北冥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