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水妍笑着看向上方脸庞“咯咯咯,那马粪还能熏眼睛啊”
“别说熏眼睛,那家伙,熏的直犯晕!”
“水妍还要听!”
“好”
日落西山,清风拂面。
柳树下一个身影说着,一个身影听着。
说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战场上的凶险,只是专挑一些军中趣事说着。
而听的人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只是很满足的听着。
平平淡淡,如寻常人家的儿女一样。某个午后,两人相约于树下,吹着风,说着话。
这对于世间万万儿女来说都在平常不过,仿佛随手可得。
但对于墨书来说,这份平淡却一点都不平淡。
千年万世,与共朝夕。可待朝阳升起,夕阳落下,留下的,只剩沉默不语。
想说,却不能说,想拦,却不能拦,想留,却不能留。
只能用力笑着,用力做着,只为离别之际少一份遗憾,多一份回忆。
傍晚,墨书起身,拉着身旁的手一起跨上战马。
待上山向墨染白请过安后,两人又一同下山,向着皇都内奔去。
与此同时,皇宫御花园内,某处石亭下
拓跋武微微抿了口热茶,身上穿着的并不是黑龙帝袍,而是一件简简单单的淡黄单袍。
“最近,温川提议的江湖武考,觉得如何?”
闻声,坐在石桌对面的墨凌云也不禁浮上了抹认真之色“江湖门派,能人不少。若愿入我军中效力,未尝不可”
“嗯”拓跋武点了点头,再道“这江湖武考倒是个稀罕事儿,要不,你抽空给咱去当个主考官?”
“臣,臣去当考官?”墨凌云为之一愣。
拓跋武吹了吹杯中热茶“你若不愿去,那换个年轻的也不是不可以嘛”
听完,墨凌云顿时苦笑“陛下这是,早就打好主意了啊”
“下雨天打娃娃,闲着也是闲着!”拓跋武嘴角弯起“凌云兄,是也不是?”
墨凌云双手抱拳,正色道“一切,全听陛下安排”
“行了!你不累咱看着都累!”拓跋武没好气瞥了眼前者,顺手便拿起了块儿点心“听说最近,南海那边儿又不安宁了?”
“倒也算不上”墨凌云抿了口茶,再道“无非就是几只蚂蚱蹦蹦跳跳,翻不出什么浪来”
“咱可听说,海那边有船过来了”
“哦?”墨凌云眉头一皱“那片大陆的人,竟还敢过来?”
拓跋武淡笑出声“多少年了,就是胆儿再小的兔子也该长肥了不是”
“陛下的意思是?”
“不急,这老朋友大老远来了,该跳腾就让人家多跳腾会儿”
“嗯陛下说的对”墨凌云正色点头,很是自然的便将最后一块点心送进了嘴里。
拓跋武挑眉“拢共八块儿,朕左右就吃了那么两块儿”
“陛下不喜甜,为臣者,当为陛下分忧”
拓跋武只言未发,起身就走。
“陛下去哪儿”
“钓鱼!”
“臣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