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杳出了状元楼,立即回府;
方一踏进堂厅,就看见浑身脏兮兮,低着头坐在见微道长对面的羊儿。
他整个人忐忑不安,垂着头一言不发,听到虞杳道脚步声才猛的抬头;
瞬间,好看的眼中迸发出光芒,整个人立即起身唤;
“公……公子……”
不等虞杳开口,一道身影迅速跑进来,上前跪地抱住羊儿的双腿大哭;
“终于回来了,您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不活!”
“呜呜呜……您去了何处?有没有受伤?是不是……”
想到什么,哈嬷嬷立即住了声,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捏着羊儿的胳膊匆忙检查,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羊儿满脸不好意思的挥开哈嬷嬷的双手,不安的看了一眼虞杳,然后小声道;
“嬷嬷莫要担心,我无事!”
说着,羊儿朝坐在主位的虞杳走去,哈嬷嬷一脸担心,开口想要说什么,最终乖乖闭上嘴巴,立在门口。
羊儿上前,在距离虞杳两三步停下,那双与汲貆三分相像的眼眸带着几分怯意;
然后就见他缓缓伸手,手中却握着一把不知名的枯草!
瞬间,堂厅的几人都愣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虞杳也有些懵,看着他好言问;
“这是何物?”
羊儿抬起头盯着虞杳不安回道;
“疗伤草药。”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又低下头。
虞杳一僵,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笑问;
“是为我寻的吗?”
羊儿猛地抬起头,及其坚定的点头道;
“是!只是未发新芽,我只找到这一点!”
说着,他那双又好看的大眼看着虞杳,眼里满是期待和不安,好像很害怕被拒绝。
虞杳却又盯着他问;
“你出去,就是为了帮我找草药?”
他迟疑须臾又轻点头;
“公子受伤,我……”
说着就没了声音,他不安的握着草药的手缓缓落下,快到他身前时被虞杳一把抓住;
瞬间,垂下头的羊儿又猛的抬起头,眼中带着满满都是诧色,就听虞杳笑着道;
“怎么?不舍得给我?”
“没……没有,羊儿以为……”
他激动到声音颤抖,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老老实实松开手,任由虞杳拿去那把草药打量。
许是怕虞杳不相信他所言,羊儿紧张的搓了搓双手,睫毛颤了颤就小声道;
“就真是草药,我以前用过的!”
说完,见虞杳盯着他,羊儿不好意思的挪开双眼,却又补充;
“少是少了点儿,但公子能用两次!”
比虞杳高一头的少年,瘦瘦长长,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倒是显得很是乖巧懂事,莫名的让人心疼。
又想到他的身份,以及从小经历的一切,虞杳便起身摸了摸羊儿低垂的头,轻声道;
“谢谢你记挂我!”
站在门旁的哈嬷嬷,看着虞杳放在羊儿头顶的那只手,双眼不由的瞪大,张嘴刚要说什么,大脑快过嘴,成功让她闭嘴!
浑身僵硬的羊儿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冒了出来,却又怕虞杳看见他落泪的狼狈模样,硬生生忍着没抬头;
因为哽咽,喉咙不停的上下滚动几下,他吸了吸鼻子,跟小奶狗一样蹭了蹭虞杳放在头顶的手心,这才沙哑道;
“公子……不嫌弃?”
虞杳的手一顿,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心疼,而后牵起羊儿的手让他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这才缓缓道;
“你涉险采的药,我为何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