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文乘南携其他五六位重臣等着。
宋砚澜将他们送过来后,就赶回去处理其他要事了此时只有数名宫人战战兢兢的陪他们在此一共等候。
其他重臣有点不安。
“文太傅,您说我们都在这儿等有片刻了,怎么里买什么动静都没有?圣上真的还……”
“住口!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怎可出口!”
文乘南制止,知道他们都是在怀疑圣上已经没了,也在忧心齐聿此刻在里面做什么。
他帮着齐聿说话:“也许是四皇子在向圣上解释今夜之事。如此危局,圣上也有叮嘱要单独说与四皇子听。”
话音才落,殿门打开了,程南枝和乌日图从里面出来。
文乘南等人都愣住了。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懵逼的看向程南枝,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还一副太监装扮!
为什么早有预料,尚且镇定些,神色自若的向程南枝打招呼。
程南枝点点头,说道:“圣上在里面召见四皇子,说着……临终遗言。”
“什么?遗言?!”
几人大惊。
程南枝指指里殿门,“圣上要我出来告知几位大人,你们可以进去了,圣上也有话要告诉你们。”
闻言几人连忙上前去。
文乘南刚要走,想到什么又停下,担心的看着程南枝。
程南枝知道他要说什么,宽慰道:“太傅请放心,过了今夜,往后便都是太平时日了。”
文乘南神色复杂,就道了句程小姐慢走,然后急匆匆进殿去。
程南枝也没有留下,叫乌日图去。
有宫人颤巍巍的要来领路,被程南枝拒绝了,程南枝自己带着乌日图离开,沿着熟悉的宫道准备出宫。
然而路过所见皆断壁残垣,血流成河。
远处还有冲天的火光,烧毁着过往罪恶的一切,衬得天际仿佛也染了血色。
处处皆凄凉。
乌日图觉得程南枝不太对,她道:“小姐,奴婢背着您走吧?您已经很累了,又还有伤……”
“你也有伤在身啊,不比我好多少,我怎么能叫你背。”程南枝看出她要说什么,止住她道:“这样,我们互相搀扶着走。”
乌日图沉默了下说:“可您看着好像很难受。如果奴婢背着您走的话,能用轻功,这样您就不用再看着这里的……死人。”
程南枝面上却冷静,只是目光有些放空,她轻声道:“不,我要一一记住 只有记住了,我才能永远牢记今晚的结果有多来之不易,我保住我的家人又有多不容易。往后谁要是再敢害我的家人,我绝不会轻饶!”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她保之不易的家人!
“还有,我确实也没想到今晚的宫变会这样的惨烈。”程南枝低声说,“我爹娘他们说得对,和平也很来之不易。希望日后我有生之年不会再看到今晚的场面,不会再死那么多人。”
“会的!”乌日图定声说。
看着程南枝,乌日图又忍不住好奇:“小姐,为什么您到最后都没有问那个狗皇帝,为什么要对程家下手?”
“他已经回答我了。”程南枝说,“他对自己的发妻、亲子尚且那般,对于有心结又忌惮的功臣起杀心,又何尝奇怪。”
“是他不配,不配有我程家这样的臣子,也不配有我爹爹他们那样的至交好友!”
话音才落,突然丧钟响起,回荡在宫内每个角落。
程南枝和乌日图不禁停下,回头看向圣宸宫的方向。
“狗皇帝……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