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眼里已尽是寒芒,开口话音冰冷:“赵烨——看来,只有掉脑袋才能让他听话些,认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莲若捏紧衣角,低声说道:“其实赵家人这两日没有来了。先前安阳王妃出面为小姐去过赵家警告过他们,不但拿回了小姐的嫁妆,还定了日子谈和离,就是后日。”
姜宗面色稍霁:“这个安阳王妃倒是个不错的。安阳王府,我记下这个人情了日后京中风雨欲来之时,我不动他,也不会找他。”
莲若嚯然抬头,错愕的看着姜宗。
“您……您要为了小姐……这是不是太草率了?您蛰伏多年,眼看很快就能迎来机会成就您的大 ,若是能拉拢到安阳王的支持,您将事半功倍!何必为了小姐放弃安阳王……”
倏地,姜宗看了莲若一眼。
明明戴着面具隔绝了神色,莲若却在那一瞬间悚然心惊,脸色白了白。
她立即伏下身子去道:“是奴婢失言逾矩了!”
姜宗冷冷的道:“你如今是她的下人,自该事事以她为先,我的事用不着你,也轮不到你置喙。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奴婢……记下了,不会再犯!”莲若忍着心中的酸涩说。
姜宗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她,往灶里添了些柴禾。
厨房里一时安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莲若用余光悄悄的看着男人,忍了又忍,最终小声道:“恕奴婢斗胆,那边晓得您今夜回来后,着人来给奴婢递个话——您预欲何时回去瞧瞧?那边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您处理,离不开您。”
姜宗捡柴禾的手顿住。
好一会儿,他淡声道:“明日。”
莲若微松了口气。
“行了,你下去吧。”姜宗不冷不淡的说。
莲若不敢多待,应是起身出去。
就在这时,姜宗忽然想起来先前程南枝交代给他的事,“等等。”
莲若一愣,停下回头看向姜宗。
“我有话要问你。”姜宗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莲若,目光不带有丝毫温度。
莲若一听对方居然还有话要同她说,又惊又喜。
“您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却听姜宗道:“你对我有不该有的心思,是吗?”
莲若面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欣喜顿时凝住,她整个人也如遭了当头一棒,脑袋里全然空白,僵立在原地。
那话来的太突然了,莲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瞬间惶恐不已,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会……您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奴婢不敢有,对您只有敬……敬崇之心!”
“没有就好。”姜宗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信莲若的话,只是不冷不淡的说:“你是她身边的人,一言一行,大多瞒不过她的眼,也容易叫她误会。往后谨言慎行,不要再出现误会让她多想。若是再有下一次麻烦,你也不必在这儿待了。”
听到这番话,莲若像被兜头浇了桶冰水,浑身冰凉。
原来不是他自己有话要同她说,而是这样……
难言的难堪笼罩住莲若周身,莲若身子几乎有些发抖,站也快站住了。
她勉强保持镇定,开口声音却还是难免有点发颤。
“……是,奴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