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司命就要追究了。
“溯洄道之事尚未完成,若能将功抵过,今日之事,自有分晓。”
缇言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青玉判官笔的碎片,是否有一块在帝君这里?”
郜昔背对着她,站在远处,没有回答,相当于默认。
缇言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倒:“我要帝君手里青玉判官笔的碎玉和处置敖信的玉旨。”
郜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要求: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座谈条件?”
缇言笑笑,本来没有的,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高位的人玩权,她喜欢玩命。
“太子殿下记性好像不太好,小仙不介意替他找找记忆,毕竟我手上还有这世上最后一颗荧惑星钻。”
她虽然不知道郜昔帝君做这一切是为什么,但只要能破坏就行了
“溯洄道我也不会再去,不都说这天上地下非我不可吗,我就想看看,这六界是不是当真少了我一个小小仙子就不会运转了。”
郜昔威严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破裂,如果溯洄道崩裂,那他之前的谋划就白费了,青玉判官笔又碎落各处……
这世上,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能代行其职。
“你在威胁本座!”
“小仙不敢,只是斗胆和帝君做个交易罢了。”
“你伤了司命的罪责还未免去,碎玉和敖信,只能选一个。”
缇言捏了捏拳头,知道帝君是要保敖信的意思,护的这么紧,要不是敖信是龙族无疑,她还以为是郜昔的私生子呢。
缇言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要碎玉,还有,我体内的护心鳞要拿出来。”
“这是你与他的事,本座做不了主。”
郜昔抬手一挥,一块通体萤光的碎玉就出现在面前,他一直背对着缇言,那碎玉慢慢的来到缇言面前,她轻松就施法控住收起。
抬头时,宫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旷达明亮的低沉之音:
“不要忘了你答应本座的事。”
缇言看着恢复平静的弥罗宫,在想,秦郁说天庭鸡鸣狗盗,沽名钓誉,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郜昔帝君的形象在她这里是彻底崩塌了。
他推脱说护心鳞是她与敖信之间的事,做不了主。
无非就是因为龙族护心鳞意义非凡,通常只有龙族彼此的配偶才能被赠予。
但没有人比缇言更清楚,她上次差点因为它死在那座鬼城。
这护心鳞现在除了敖信本人,无人能剥离。
她在敖信那里吃过两次亏,此人太过奸滑,不宜正面冲突,原本想直接杀到东海去,斟酌过后还是决定以不动应万变为先。
蕴仙阁藏书万卷,剥离之法没有,压制之法倒是不少,就是要出点血,一点心头血罢了。
如果不压制,下次说不定真的要被人把全身的血都放干。
禁咒一成,她护体的真气也被削弱了一半,为今之计,应当快速的提升法力,真气护不住,那就打的别人近不了身。
西王母游历未归,青鸟使也经常不在昆仑宫,这算是默认她易主了吗。
终归这些人都是一样的目的,她做她的,边走边看。
缇言把身上的碎玉送到了冥界,用法术传的信,直接送到秦郁手里,她欠了他很多,本就该做点什么,但这冥界,她是一步都踏不进去了。
青玉判官笔不知道碎成几片,能找到一片算一片吧,那天走的太急,没看到秦郁是什么态度,但承诺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现在想来,总觉得当时不够沉着,竟然因为鬼差的一句“王后”乱了阵脚。
她性子急,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点若有若无的情意被揭穿了,就慌的像偷了东西。
真没用,以后要勇敢一点,坦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