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在祭祀,而她就是那个祭品。
她现在法力弱到连几根凡间的绳子都解不开。
溯洄道险象环生,归根结底就是对擅闯者的惩罚。
缇言集中精神,不断的念口诀,希望能唤出乾坤袋里的一两件神器。
有两个壮汉手里握着自制的武器,向祭台走过来。
他们准备生砍了她。
“疾日严卯,帝令夔化,顺尔固符,化兹易灵。”
缇言不停的催动颂道连衣笔。
提着骨刀的人已经走上祭台,向她靠近,颂道莲衣笔终于从腰间被飞了出来,化不了长枪,只能堪堪割断绳子。
神笔化作短刃围着木架游走了一圈,身上粗糙的绳子断裂,缇言没站稳,瘫倒在地上
以她现在的法力,唤出颂道莲衣笔,已经是耗费了快半条命。
她扶着木架站起来,祭台边的人察觉到她的意图,突然冲了过来。
缇言手握短刃,做好拼杀的准备。
台下突然传来骚动。
接着从周围的林子里涌出来一批差不多打扮的人。
他们冲向部落里的人,用粗糙的骨刀磨破对方的喉咙,鲜血顿时飞溅了出来
缇言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到原本朝她而来的人转而奔向台下,再没空管她。
一场杀戮由此开始。
她趁乱起身,向森林的深处走去,打斗声渐行渐远,但她不敢停下。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身上的绿衫早被荆棘刺目刮的破烂,添了许多血痕。
啪嗒一声。
她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出师未捷,难道要身先死了吗?
缇言在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想,不知道她死了,是不是当真就没人能进溯洄道,没人能拯救六界了。
还是说,或许会有下一个炮灰。。
眼皮越来越沉重。
恍惚间,缇言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的身体再往前拖行着,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看了。
翌日——
天朗气清,森林的脉络逐渐显现,参天古木巍然屹立,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林间鸟鸣婉转。
缇言被鸟叫醒。
她睁开眼睛,起身靠着窗台,又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自己身上盖着兽皮做的毯子,屋里放着几样简易的手工家具,窗外是参天的古树,如卫士般守护,树与树之间延伸出无数的吊桥,晃晃悠悠,宁静又别致。
木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她脸上涂着矿物颜料的图腾,身上穿着兽皮做的衣服,粗长黝黑的头发盘成一个发髻,挽在头上,用羽毛做装饰。
妇人手里捧着用叶子折成的器皿,她把清早收集的露水递到体验面前。
“呜哈呜哈呜哈呜。”
妇人指指手里的水。
缇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才明白可能语言不通,
她催动通言咒,法力微弱,但幸好这种小的咒语还能用。
“你喝水,我今早接的。”
缇言接过来,看着她清澈诚挚的眼神,道了谢,微微抿了一口。
“是你救我回来的吗?”
她昏迷前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拖走。
“是炽翎。”女人回答,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们一起看过去。
走进来一个少年,和妇女差不多的打扮。
他手里提着打猎的动物。
“姆妈,我回来了”
他又看向缇言。
“你醒了,等我生火,烤肉。”
少年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猎物。
“这是炽翎,是他带你回来的。”妇女介绍着。
缇言看到炽翎用两根木头钻木取火,她起身,想施一个火诀帮他,发现实在办不到。
现下只能用一些无关紧要的咒语,之前强行召唤颂道莲衣笔伤了身体。
炽翎很熟练的把火生好,开始烤野鸡,没有拔毛的那种。
缇言从床上起来,走过去,坐在火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