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当时年少春山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是文曲星君每次谈起他在凡间历劫时总要提的两句诗。
话说在他被点化之前,历经十生十世,无论何种出身,何朝何代,最后都能入仕拜相,一颗文心感天动地,才得以授玄冥文曲仙君位。
此时的文曲星君志气豪迈,正准备引经据典:
“我当年的一篇《论国赋》写的那人间帝王都亲自……”
眼看面前的人有要长篇大论,缇言赶忙转移话题,过去的几百年里,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星~君~”她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文曲星君被打断,忽的想起正事来。
他放下手里的书,从宽袍大袖中探出手来,手中的折扇敲在缇言头上。
“差点忘了,还能因为谁,还不是怕你又给天权宫闯祸,清灵仙子急急忙忙的到洞府去寻我,说你得罪了太上老君,让我过来看看。”
清灵是上清天医苑的仙子,也是缇言最好的朋友。
对于这个回答缇言并不感到意外,先前她劝过的架也不少,像太上老君这种老神仙确实极少的,得罪了有点难做。
“清灵呢?”
缇言并不在意文曲星君说了什么,四处探头找人。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文曲星君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缇言见好就收:“哎呀,哪里有这么严重,我看老君他就是古板了些,不至于为了个法器和我一个小仙较真,况且,不是还有星君你在嘛,你会护犊子的,不是吗?”
文曲星君一时哑口无言,当听到清灵仙子的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我看谁敢动我天权宫的小仙子。
缇言小仙机智聪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文曲星君无奈的看着她:“早知道当初派个别的神职给你,如今天天帮人劝架,介入那么多的因果,这不是一件好事。”
“星君莫急,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换个角度想,劝架也算避免了一场祸事嘛!是功德,功德啦…”
缇言知道文曲星君用心良苦,只能故作嬉皮笑脸的宽慰他。
文曲星君叹了口气,过去的几百年里,一直也相安无事,那将来无论何时都定要护住天权宫的众仙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让太上老君自愿将那法器让出?”
他问缇言。
缇言:“你都听说了啊!”
文曲星君:“缇言仙子的大名都快响彻六界了,区区小事不过一刻就传遍整个天宫了。”
缇言努了努嘴,对他的揶揄表示反抗,回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先是诓他那法器有形无窍,又说天权宫已经拟好了广布六界的邸报,只等他将法器修缮供六界来用。”
其实缇言也并不全然是胡说,那法器只需一些天材地宝便可炼成,其之所以名声大噪,在于驿廷仙子几百年来所收录的关键数据和信息,而且一旦开始使用,便有无限的变数,需要投入无休止的维护功力。
兜率宫炼器只知晓一个躯壳的术法,事关六界,谁认了做这法器的主人,谁就得负这个责。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孰重孰轻,老神仙自然能掂量,估计也没想到,驿廷仙子找他炼的只是一个器皿。
而且,缇言还跟他说了,若是没了这法器,驿廷仙子大不了去寻那干将莫邪夫妇,两人做惯了自由的散仙,定经不起磨,不过是多费些时日,再炼一个便是。
若如此,太上老君还能将那法器占为己有,便是得不偿失了。
缇言也算是摆了他一道。
那位老神仙如果记仇的话,缇言也不好过。
不过随他去吧,仙生漫漫,无穷尽也,哪能无事一身轻。
文曲星君在确认没什么大事以后径直打道回府,缇言去上清天医苑找了清灵。
按照人界的历法算,如今已至凛冬,正是头疼脑热的高发之际,上清天医苑忙的车轱辘转,刚平了那人间的瘟灾异祸,又要应对这寒天逾病。
清灵急急忙忙的从天医宫里跑出来,手中的乾坤袋塞的鼓鼓囊囊。
“缇言,你来了,且等我一会儿,我将这药种散至人间便回来”,说着她捏了一个腾云诀,天际飞来一朵七彩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