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喝果汁,穆帆舸则和克莱恩一起分享一瓶姜啤。
烤熟的甘蓝自带着沁人心脾的甘甜,土豆粉糯,番茄内部饱含着酸甜滚烫的汁液,洋葱外层清甜油润,内里带着微微的辛辣……羊羔的肉质非常嫩,肥瘦相宜,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充盈的肉汁被高温锁在内部,羊油的膻味早就在煎烤中挥发干净,只留下小羊羔独有的醇厚奶香和肉香,轻咬一下,酥烂的羊肉就从骨头上完整地脱离下来。
穆帆舸准备了两种蘸料:黄油大蒜白酱和黑胡椒盐,分别用来搭配蔬菜和羊排,有肉有菜有蘸料,看!白人饭就是如此的简单!
穆帆舸笑眯眯地看着紧张含蓄的二人在小口品尝了羊排之后突然变得积极起来,左右开弓,专心致志的大口干饭。
莫名有种养小猪的感觉——不不不,这想法太渎神了,穆帆舸摇摇头,把错误的思绪从脑子里抛出去。
说起来,梅丽莎在热爱魔药的真视之眼效果下,居然是一只松鼠!而且还是那种有着蓬松的大尾巴的红松鼠……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穆帆舸本来以为,真视之眼的能力只是看到他人的非凡形态,不过现在克莱恩和梅丽莎都是普通人,却也能受真视之眼影响……之前在母巢圈养的食物世界里,真视之眼还能透过事物表象看到本质……热爱魔药,这个在原着里根本没出现过的魔药,到底是怎样一个体系?如果想要找到答案,寻求晋升可能是唯一的方向。
还有,克莱恩是黑猫,梅丽莎是红松鼠,那班森会是什么?
不懂就问,见梅丽莎和克莱恩吃饱喝足,盘子里的食物被一扫而空,穆帆舸趁机抛出问题:“我之前有听克莱恩说过,你们还有一个哥哥?”
克莱恩不禁疑惑起来:我说过吗?
完全和穆帆舸混熟了的梅丽莎点点头,叽叽喳喳地向穆帆舸介绍哥哥班森。
克莱恩回忆了一圈:应该是我忘记了吧……
“班森是我们的哥哥,他在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他们做一些面向南大陆的商业进出口贸易,像一些农产品和工业制品…比如各种罐头……”梅丽莎一拍脑袋想起来:“哦对,这个…集中蒸汽供暖装置,这个技术来自南大陆,就是班森把他们公司的业务介绍给房东的!”
穆帆舸笑眯眯地听着这些原着没有交代,或者因为蝴蝶效应而改变的信息,一边手上也没有闲着,快速地把吃空的碗盘和叉子收拾起来。
“还有那个书桌上的煤气灯。”克莱恩指着书桌的方向补充道。
经过提醒,梅丽莎兴奋地解释道:“对,那个煤气灯也是哥哥说服房东安装的,房东帮我们承担了大部分管道改造的费用,这盏新型煤气灯也是哥哥从公司以成本价买来的!”
“哥哥工作很辛苦,他总是加班,总是出差,现在都很少回来住了…”梅丽莎有些失落,她虽然很懂事,也体谅兄长,但思念却也是实打实的。
克莱恩叹气:“这没办法,南大陆的贸易竞争太激烈了,那边政策很保守,北大陆的需求又多,虽然以南大陆原料的价格,成本空间和市场都非常大,但北大陆的商人太多了,分给每个公司之后反而赚不到多少……”
梅丽莎小声抱怨:“就算赚到钱,也不会算进文员的工资里。”
穆帆舸端着捡好盘子站起来:“克莱恩很快就要毕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梅丽莎澄澈的眼睛中又一次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然后梅丽莎的目光跟随着穆帆舸移动,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她又一次丧失了在洗碗方面的主动权!
穆帆舸:计划通!
“拜托!求你了~阿尔玛纳小姐~让我来洗碗吧!”试图来硬的,动手抢夺盘子未果的梅丽莎双手合十央求着穆帆舸。
但是穆帆舸不为所动,看看梅丽莎的手,皮肤粗糙干裂,指尖有焊枪和小刀造成的伤疤,掌心有一层薄茧,手背上还有几个冻疮一样的红点,一看就经常干家务活,根本不像个小姑娘的手!
不行!绝对不行!冬天的水那么凉,让梅丽莎来洗碗?开玩笑!绝对不行!
穆帆舸没来,梅丽莎洗碗,穆帆舸来了,梅丽莎还洗碗,那穆帆舸不是白来了吗?
“你最好了~阿尔玛纳~饭是你做的,碗总得我来洗吧?”梅丽莎试图故技重施。
但是手撕包菜和洗碗在穆帆舸眼里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工作,所以答案依旧是:不行!
梅丽莎拦在穆帆舸面前瞪着眼睛假装生气,但穆帆舸软硬不吃,不说话,也不发脾气,就那么怔怔地盯着梅丽莎看。
“不是……那个……但是……”
“我!一直都是我负责做饭和洗碗…你不能抢我的工作……”
“我们讲道理……想吃饭就得干活,不能吃白食对不对?”
“克莱恩你!”
“但是……但是……”
梅丽莎只是嘴硬了一小会儿,就在穆帆舸的注视下缴枪投降了。
于是,克莱恩在梅丽莎哀怨的目光下吹着口哨端起锅子,跟着穆帆舸前往公共盥洗室。
不知为何,今天的房东异常安静,即使三个年轻人在公共盥洗室里聊天、洗碗、刷锅……也没能吸引来那位总是会拿手杖敲打盥洗室门的矮小又瘦削的吝啬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