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坠进了海底深处,深海发疯的鱼群,向着白光游去,海水将我压抑的喘不过气;一个女人抓住了我的手,携我奋力向上游去;我看不清她的模样,海边的风卷起了淡淡月光;劫后余生,我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我生在这人世间,肉体腐烂;但灵魂滚烫,这一生不过是,爱与死亡
————桑淮
在杭州的出租屋内。
一个快被生活腐蚀掉的人,与一只猫。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的心有那么一刻是静下去的,此刻的杭州拥抱朦胧;看着窗外,冷风卷着落叶肆虐着这座城市,我躺在床上,吸着手中的香烟,吐出的却是对过往的回忆,有人会说这是少年老成,可他们不是我,没有办法去感同身受
雷鸣声与敲门声接踵而至
“大晚上的,谁啊?”
“桑淮是我。”
听这声音我皱了皱眉;一阵沉默后,我掐灭手中的香烟,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拧开了门把手
“我不认为一个在毕业后没有联系,且在以前有过情感经历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你叙旧”
“可以先让我进去吗?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我身子一侧,她一下钻了进去
不可否认,冯时是我生平见过几乎最漂亮的女人,她的眼睛清澈透亮,一双桃花眼迷住了我整个青春
她坐在沙发上,我看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推测她应是有什么急事,我去拿热水壶给她泡了杯姜茶,在她对面坐下示意她直接说事
“桑淮你能收留我吗?我感觉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我是一个生活中,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理智告诉我,她在撒谎。
“以你的条件,你快活不下去?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王岩他,他家暴我”
冯时柔声细语;说完一声叹息,言语间尽是疲惫。
“你们同居了!”
“我和他是同居了,你会因为这个拒绝收留我吗?”
“不是拒不拒绝,关键是你现在终究是别人的对象,这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他们该怎么想?你爸他不得杀了我!”
“桑淮,你是男人吗?”
“这他妈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千金性格收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的任性买单!”
泪水在冯时的桃花眼里打转,她一把推开我要向门外走去我抓住她的手腕,冯时红着眼看我,我说道,“在这里住下吧”
我想到了高中时期,那是一段橘黄色的岁月,以前的我经常像现在这样,抓着冯时的手腕,一起散步在上学的道路上
思绪拉到现在
“我靠了你爸冻结了你的银行卡?我就那么点死工资我还得供桑婉上大学,我这怎么养活我们两个人!”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我朋友很多,可能想到给我安全感的,只有你桑淮”
我被那句安全感听的不明所以;但她说的动容,我不知道她这么说,是因为我们以前的感情经历还是别的原因。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我随口的问道,说完点上一根红塔山。
冯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挂面,我抽着烟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她变得比以前要成熟很多,这种成熟让她变得更有魅力。
冯时的进食速度显得有些急促,从她的动作里我能看出他真的饿极了。在我这里,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矜持,不见分毫大小姐的傲气,也没有女神般的疏离感。这种难得的真实,或许源自于我们之间那些共同经历的往昔。
待到冯时匆匆吃完,我抬腕一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整。
“我这里地方不大,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我这里就是一个六十平方的出租屋,地方真算不上大。
看着她冒着大雨来找我,心酸涌上我的心头,我们彼此曾经那么深爱着对方;她又为何在高三那年不辞而别,和我提出分手。
我还是有点不不相信她和王岩同居了,王岩这个人我也认识。
我把玩着手中的烟盒漫不经心:“你真的和王岩同居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冯时声音沮丧:“大学刚毕业我们就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上高中的时候他就一直追求我,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我的父母却特别认可王岩”
冯时说完我将烟盒捏紧,我试图这样掩饰我的自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父母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那一辈人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
我很想问问冯时当初为什么会突然不辞而别,但终究是没说出口,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不说我自然不会问。
“桑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我就过得那样呗,毕了业就出来当外科医生了,工资还可以,至少能满足我和桑婉的生活”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一联系就这么麻烦你。”
“算不上麻烦,有什么难处你和我说就好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帮你的。”
我点上一支烟想起了我们曾经的一切,曾经有多少次我渴望以后的生活能和她像现在这样每天在一起养一只猫,会每天一起上下班买菜也会为了生活里的琐事而烦恼,可想象终究是想象,现实总会把你无情的敲醒。
一根红塔山随着我的回忆就这样抽完了,在我印象里冯时特别讨厌烟味,但却不反感从我身上发出来的,可能这就是我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明吧。
我准备闭眼休息,却看见冯时缓缓向我走来。
“桑淮。”
“怎么?”
“我们复合吧”
“你说什么?”
“我们私奔吧!”
冯时说完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