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迎着海风站在唐柔身后一会儿,渐渐地我感觉了没有意思。我对唐柔说道:“我感觉从学生的联考时代走出,还能这么喜欢美术的人真的不多。”
“这就说明我专一呗,不像你似的。”
我听着这个话里有话,嘴角苦笑一下问道:“怎么我就不专一了?”
“嗯……你看你啊,跟冯时谈不到大学,跟陈情谈不到大学。跟姜染又谈不到婚嫁那种。”唐柔说着,说着,停下了手中的个画笔,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河。
我就当是朋友之间玩笑的般的讽刺,但还是不免地有些被刺痛到内心的深处。本是一道道结了痂且隐藏好的伤疤,可是再有人提起时,还是一道道血淋淋的痛苦。
我抽着香烟半天没有说话,唐柔说道:“状元。”
“嗯?”
“如果有一天,你到三十了,你还没有下家的话。恰巧那个时候我也没有结婚,你会考虑我吗?”
一种恍惚让我听出了唐柔的一些反常,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哪里能来那么多选择?女人从来都不是一种选择,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个体。”
“你肯定不会选择我……”
海风渐渐由弱变强,吹的我呼出的香烟没有了形状。吹的唐柔的长发,像是浪花。
我在后面皱眉毛看着唐柔,半天没有说出话,唐柔又说道:“你不会选择我,你只是睡了我。”
我觉得气氛有点儿悲伤了,这种悲伤是没来由的。只是我的一个对唐柔喜欢美术热爱,称赞的一句话,就不知道怎么衍生到了这里。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我走到了唐柔的面前,说道:“唐柔,我们真的做过吗?其实今天我就跟你说了,我和姜染分手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不要骗我好吗?”
“睡还是没睡现在还重要吗?你跟姜染已经分手了,孩子也已经打掉了。现在还纠结这些……你不觉得特别必要吗?”
少见的现实从唐柔口中说出,让我心里有些难受。或许她说的对吧……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了结果,那是一个个没法更改的结局。
人没有办法更改时间,我也只是强颜欢笑地一个人,去在回忆的长河里刻舟求剑。利用上午的时间,我又去了肖音的刺青店。
来了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照肖音所说,画一些画。
肖音大概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问道:“酒吧出事儿了?”
“没有……你这话说的,我这还没有彻头彻尾改造呢,你就说这么一句话。”
“那你这是咋了?”
“成年人有点儿忧虑不是挺正常的吗,不用管我,你画好自己的画就好了。”
回到住处后,我有些麻木地躺在床上,自己的右手垂挂在木床的一旁。我开始思考着……人如果纠结过去没有意义,那么如何从以前反思自己?
我抽着香烟,享受着喉咙间传来的苦涩感,过了一会儿,我在微信上对姜染说道:“聊聊呗。”
这条消息发出,我就知道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消息。
我感觉现在的自己特别想有一种聊天儿的欲望,这种欲望不是面对面的那种。就是隔着屏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又感觉微信是一个好东西,在代替了支付的同时;它还可以让人们戴上一张所谓的面具活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姜染回道:“聊什么?”
我不免想到了在墓园的女人,姜染也是亲眼见过的,于是我说道:“聊聊在墓园的那个女人,王九说她昨天又去了。我感觉特别邪性,你知道吗?她不说自己叫什么……我要跟她打电话道谢,她还让我当面去说!”
“是挺奇怪的,但是我后来想了一下,要是按你说的。你没有把桑婉过世的消息跟任何人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是你的亲人?”
我看着消息颤抖了一下,姜染说的其实我是想过的,但我还是问道:“就算是苏凝……那她为什么知道桑婉过世了?又为什么不来找我?”
“苦衷吧。”
我深深地抹了一把脸,在网上购买了一张三天后的高铁票。苦衷?能有什么苦衷……
……